最終,蘇凱是帶著一身的尿騷味和屈辱,離開了詩會。
臨走前,他還想對王暄撂下幾句狠話,但是在對上王暄冰冷刺骨的眸子後,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束觀笑吟吟的走到王暄麵前道:“小兄弟,你有大才啊!”
王暄擺手道:“詩詞,小道也,我不過在這方麵,有些鑽研罷了,若是比起作文章來,我還差的遠呢。”
束觀和學子們,卻是不信王暄的話。
一個作詩如此妖孽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隻要科舉沒有徇私舞弊,以王暄的才能,舉人、進士,定是手到擒來。
束觀笑道:“聽說你被蘇凱陰了,現在無人給你作保,不用擔心,有我親自出麵,找幾個人給你作保,還是很容易的,這次縣試,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王暄搖頭道:“多謝教諭大人美意,我已無心科舉。”
“嗯?你無心科舉?”
束觀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不可思議的事情。
哪個讀書人,不想著通過科舉,踏上仕途,從而逆天改命。
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不想走科舉之路。
這是什清新的腦回路?
“小友,你可知道,科舉對你意味著什?”
束觀語重心長道。
王暄笑問道:“教諭大人,現在的科舉,還是以前的科舉嗎?”
這一句話,直接點醒了束觀。
是啊,他在這苦心相勸,有個屁用?
科舉又不是慈善事業,沒有錢行賄,你就是才華橫溢、滿腹經綸,又能如何?
便是他束觀,召開這個詩會的目的,不也是借機斂財和刷聲望嗎。
怎開到最後,與初心背道而馳了?
真是該死!
束觀在心痛罵自己。
雖然他可以為王暄大開方便之門,通過縣試,可是縣試之後的府試、院試,乃至於後麵的鄉試,就不是他能幹預的。
那些主考官,個個都是見錢眼開的貨。
他們才不管你的文章作的好不好,沒有錢,你再好的錦繡文章也不過是一坨臭狗屎!
束觀歎了口氣,道:“玄孟老弟,不走科舉,任憑你才華蓋世,終究還是一介白身,以你的才華,如果你想出頭,老哥我可以為你牽線。”
這句話的暗示就很明顯了。
隻要王暄點頭,他就能為王暄找一個冤大頭來資助科舉。
當然,沒有平白無故的資助,王暄肯定是要犧牲些東西換取。
王暄擺手道:“多謝教諭大人的好意了,我覺得當一介白身,沒什不好的。”
“我字孝德,玄孟老弟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孝德兄便好了。”
束觀笑的說道。
“孝德兄。”
王暄拱手道。
“玄孟老弟。”
束觀高興的回敬道。
一眾學子見王暄和教諭大人稱兄道弟,皆是眼神火熱。
如果換成他們,能與教諭大人稱兄道弟,那這次縣試,必是十拿九穩。
隻是可惜了,王暄竟然不願參加科舉。
想想也能理解,眼下科舉舞弊現象嚴重,沒有錢疏通關係,管你才華如何了得,又能如何。
束觀見天色不早,便想邀王暄找個酒樓飲酒,但是被王暄以回鄉還有要事給拒絕了。
見狀,束觀不好強求,說是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王暄笑著應下,隨即與吳文博朝著城門方向趕去。
他們必須在城門關閉前出門,否則今夜就要留宿城中。
學子們見出盡風頭的王暄都走了,而教諭大人,更是連個招呼都沒有,就上了馬車離去。
這讓一眾學子有種被無視的挫敗感。
他們來參加詩會,本是來給你束觀捧臭腳的。
結果你束觀,把他們當空氣啊!
可恨!
可惡!
學子們抱怨了幾句,悻悻散去。
這場詩會,最大的獲利者,就是王暄。
自今日之後,王暄在詩壇聲名鵲起,收獲了無數的迷弟迷妹。
束觀回到府中,就將王暄的兩首詩寫入信中,然後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傳給州府的學政大人。
同一時間,束觀又讓下人去打聽王暄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而王暄和吳文博趕在天黑前,出了城門,直奔柏鄉而去。
吳文博因為家中有老母,心有掛念,走起路來,健步如飛。
王暄隻能拚命的跟上。
好在二人趣味相投,一路上倒也不覺得煩悶。
一邊聊著天下大事,一邊趕路,不知不覺,就到了鳳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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