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暄的重金懸賞下,豐河兩岸的百姓紛紛下水打撈搜尋。
可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漸漸的,大家也都放棄了繼續打撈。
郭禿子和郭嬸子非但沒有感到內疚和慚愧,反而將矛頭指向王暄。
他們一口咬定王暄才是逼死郭小妹的罪魁凶手,一邊嚷嚷著要王暄賠錢,一邊去鎮上找來道士,開壇作法,防止郭小妹的冤魂頭七回來找他們。
王恭本想將王暄的原話帶給郭禿子夫妻倆,可是這兩人,現在見了王恭,就像是見了殺父仇人,不斷的咒罵王恭,說王恭是王暄的幫凶,必須拿錢出來賠償,否則就要他好看!
王恭見這夫妻倆已經掉進了錢眼,當下氣的連話都不想說,直接轉身回家去了。
柏鄉,蘇家。
蘇家是柏鄉首富,莊園占地十幾畝,外有壁壘,內有高深院牆,災難時期,一些強盜、土匪,想要攻進蘇家,皆是羽而歸。
蘇凱自那日在縣城龍頭塔下出了洋相,回家後就閉門不出,整個人都抑鬱了。
蘇家老爺子,蘇長林,見寶貝兒子蘇凱整日鬱鬱寡歡,都不出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尋歡作樂,就知道兒子準是被人給欺負了。
當下很是憤怒,在柏鄉,向來都是他們蘇家欺負別人,豈能讓別人給欺負了!
當然,與宣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大多時候,宣家人見了蘇長林,都是要點頭哈腰,笑臉相迎。
因為蘇長林是柏鄉的正,肩負柏鄉夏秋兩季收糧督稅之責。
誰要是敢得罪了蘇長林,到了交糧的時候,給你來個踢鬥,就夠你好好喝一壺。
所以,蘇長林在柏鄉的威望極高,莊稼漢們都不敢得罪蘇家。
“阿凱啊,你的事,爹都調查清楚了,那個叫王暄的,敢當眾打你的臉,讓你下不來台,真是該死!你放心,這口氣,爹一定替你出了!”
蘇長林來到蘇凱的房間外,敲門安慰道。
屋子,蘇凱聽到老爹的聲音,氣憤的拍桌子摔凳子,大叫道:“那個狗曰的王暄,讓我鑽了狗褲襠,害的我還被那狗尿了一臉,我現在都成了柏鄉讀書人的笑柄,你讓我以後出去還怎見人!”
“這一切都是那個王暄搞的鬼,阿凱,爹向你保證,爹一定會替你報仇,我們蘇家人的臉,怎丟的,就怎撿回來!”
蘇長林保證道。
接著,蘇長林又命人端來一鍋香氣四溢的狗肉,大聲道:“那該死的大黃狗,敢尿你一臉,我們就先拿它開刀,爹已經命人將它抓了回來,宰了之後,燉了一鍋狗肉,你把它給吃了!算是收作利息!等吃飽之後,咱們再商量如何收拾王暄!”
屋麵的蘇凱,聞著香味,又得到了蘇長林的保證,大喜過望,連忙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一盆狗肉,哈喇子‘嘩嘩’的流下。
見蘇凱出來,蘇長林既是欣慰又是憤怒。
自己這個好大兒,從小他連一巴掌都舍不得打,如今被人欺負成這樣,真是叫人心疼憐惜啊。
餓了許久的蘇凱,顧不得形象,抱起裝狗肉的盆,就大快朵頤了起來。
筷子都被扔到地上,直接用手抓著吃,活脫脫餓死鬼模樣。
一邊吃,一邊罵:“你這死狗,叫你敢尿本少爺一臉!現在本少爺就吃了你!”
蘇長林擔心蘇凱蹲著吃難受,趕緊讓人取來胡凳和石桌,讓蘇凱坐著吃。
沒一會,蘇凱就吃完了狗肉,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後,蘇凱一臉期待的看向蘇長林道:“爹,你快說,你打算怎做,總之,一定要讓王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長林卻是笑道:“兒子莫急,先聽爹說說這幾日咱們柏鄉發生的事情。”
“哦,都有那些事情,說來聽聽?”
蘇凱來了興趣。
蘇長林道:“前兩日,宣家人被官府給拘了。”
“宣家,那個宣家?”
蘇凱一時沒反應過來,一臉問號道。
“你說那個宣家,我們柏鄉,能有幾個宣家!”
蘇長林反問道。
蘇凱這才想到了什,驚訝道:“宣家可是我們柏鄉出了名的無賴,官府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會突然動手拘了他們?”
想了想,蘇凱又笑著道:“拘了好,要是把他們都給砍了頭,那就更好,我小時候,宣家那幾個小畜生來我家,還欺負我呢!”
“什宣家五虎,我呸,明明就是宣家五犬!”
蘇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臉色有些黑沉。
“你還記著小時候那件事啊?”
蘇長林忍不住笑道。
“哼,這丟人的事情,我怎會忘掉!”
蘇凱憤憤的說道。
蘇凱小時候,宣大強帶著宣家幾兄弟到蘇家拜訪,雖然宣家上不了台麵,但是出了名的無賴潑皮。
蘇長林雖然不怵宣家,可也不想得罪他們。
於是就把他們請進來喝茶。
結果宣家五兄弟在中院鬧著玩的時候,恰巧碰到了蘇凱。
蘇凱打小就會仗勢欺人,不僅瞧不起宣家五兄弟,還出言嘲諷幾人,隨即又要趕走幾人。
這可把宣家五兄弟氣壞了。
他們直接把蘇凱拖進了茅坑,打了一頓,接著逼他喝尿。
要不是仆人及時趕到,蘇凱都要喝飽了。
蘇長林見到寶貝兒子被逼著喝尿,差點都要氣爆了。
不過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主要是宣大強向蘇長林亮了底牌,令蘇長林有所忌憚,不敢動手。
但自此之後,宣家和蘇家就很少往來。
現在聽到宣家被官府抄家了,蘇凱激動的拍手叫好,直呼老天爺英明。
“爹,給我幾十貫錢,我要去大牢收買獄卒,狠狠的收拾這幾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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