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煙輕輕的向前走出一步,開口道:“皇上息怒,這點事,若是皇上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事?”李忱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照你的意思,是不是幼薇死在觀潮池了,才算是大事!”李忱冷喝一聲,頓時屋中眾人跪到一片。
“皇上息怒……”
“朕很久以前就過了,幼薇跟你們的身份不一樣。你們話的時候,也過點腦子。你們也要慶幸今幼薇是沒出事,若是幼薇真出了事,那就不是一條丫鬟的命能解決的了!”李忱沉聲冷喝了一聲,屋中的諸人除了赫連琉璃與我之外,全都瑟瑟發抖,哪敢有半點言語。
赫連琉璃與我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似乎在向我傳達什消息。
“今日是哪個太監守著觀潮池的?一並拖出去斬了。”李忱皺了皺眉,心頭火氣仍未消散。
“皇上,今守觀潮池的是李公公……雖魚妹妹今遭了難,不過皇上若是如此不講道理的就將李公公推出去砍了,難免要寒了宮其餘公公的心。”赫連琉璃走上前,開口道。
後宮之中,敢於跟李忱直諫的人,也就隻有赫連琉璃一人了,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李忱早就勃然大怒了。
“朕隻是生氣。”
李忱見赫連琉璃走了過來,兀自的歎了口氣。他揉了揉額頭,眼睛似是有些不舒服。
“皇上何必動怒呢,災人禍,避不能避,能夠大難不死也是魚妹妹的福氣。若皇上真是氣不過,大不了就拖他們去大理寺的暗房走上一一遭,等到皇上氣消了在拖出來。皇上金口玉言,一個太監宮女而已,妾自不會放在心上。隻是想著皇上是個明君,這般做事,明日怕是又要收到不少折子了。”
赫連琉璃替李忱捏著肩膀,笑著道。
聽赫連琉璃這一,李忱也不由的嗤笑了一聲,揚眉道:“暗房?怕是朕氣還沒消他們早就死了。”
暗房,是大理寺的刑房。隻有大理寺卿才有權利打開暗房。而但凡是進了暗房的人,在大唐上百年的曆史以來,隻有兩個人活著出來了,剩下的人,不是死在暗房的酷刑之中,就是受不了其嚴刑而咬舌自盡。這兩個活著的人,前者是武後時期通神探狄仁傑。後者,是如今昭獄管理者。
徐狼。
“傳李公公。”
赫連琉璃嬌笑一聲,對著外麵喊了一聲。李忱也沒話,就隻是搖了搖頭,揉了揉額頭。自他登基以來,便是連朝廷官員的奏折,都肯放心的交給赫連琉璃去批閱,更別提是尋常的勸言。李忱雖然霸道驕傲,但更是一個英明神武的君主。對於控製脾氣這件事,李忱還是可以做到的。
沒多久,李公公便從外走了進來,誠惶誠恐的跪在了李忱麵前。
“老奴……老奴參見陛下。”
李公公我是見過的,在剛進宮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有點膽,老好人一個的樣子。
“今晚觀潮池是你守著的地方?”李忱揚了揚眉毛,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公公。
李公公擦了擦額角的汗,顫顫巍巍的道:“稟……稟皇上,卻是老奴管著的。”
李忱點了點頭,開口道:“很好,既然是你守著的,那你可知道,今魚芳儀在觀潮池出了事。”這句話的時候,李忱的嗓子壓得很低,聲音透著幾分嚴厲。
“這……這……老奴隻是看見魚芳儀在觀潮池……但是……但是卻不知道魚芳儀出了事啊!”李公公連忙道。
“那觀潮池是你守著的,魚芳儀出事了你竟然不知道?”祝如煙斥了一聲,有些惱怒的看著李公公。
李公公此時都快哭出來了,他連忙磕著頭道:“老奴隻是聽……隻是聽魚芳儀要在觀潮池等人,所以老奴遠遠的就避開了。不過老奴走之前可是安排了皇城衛保護魚芳儀的,哪想的到魚芳儀會出事啊……皇上明察!”
李忱眯了眯眼睛,道:“你什?魚芳儀……在等人?”
“是啊,那晚了,魚芳儀到觀潮池,老奴自然是要問過幾聲的。隻不過魚芳儀了她在等人……老奴不是那不識趣的人……自然……自然不會過問。”
“好了,下去吧。”李忱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
“謝皇上饒命。”李公公感激涕零的對著李忱叩了一個頭,然後退著身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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