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不想放了。”傅一清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還是實誠的,也就實話實說了。
鼠心臉色一下白了,清秀的小臉一皺,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傅一清輕咳一聲,朝她招手,“過來。”
鼠心翕動了一下嘴唇,憋的鼻子通紅,就算怕成這樣了,也隻挪動了一小點距離。
傅一清:……
她有這可怕嗎?
見傅一清臉色變了,鼠心這才掉了一滴淚,像是豁出去一樣,低著頭快步走到傅一清跟前。
一副任憑宰殺的模樣。
傅一清:……天地良心,她隻是想逗逗這小姑娘而已,呀,難道逗過頭了?
那是有點過分。
傅一清難得心虛起來,指著那趴著的小鬼那邊,“去,站他邊上去。”
“啊,哦。”鼠心反應了一下,下意識按照傅一清的吩咐站過去,一抬頭,看見的就是傅一清囂張的背影。
囂張背影麵前,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鬼和以前常欺負她,現在卻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楊主簿。
她是在保護她?
鼠心起了這樣的念頭,很快又被打斷了,因為傅一清不耐煩等人上來了,她開始點名了。
“那個,就你,對你,老頭兒,你來,紮不中不放你。”
邊說,傅一清邊捋著袖子,指尖一挑,神曹老主簿就被解開了,他抖著手,“你這是藐視君上,亂法紀,是要——”
“行了,老頭,我判官司的鬼被鬼曹的鬼打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正義,一句話,紮不紮?”
傅一清不耐煩打斷老主簿的話,這迂腐的樣兒,跟那些禦史的嘴臉一樣一樣的,看著就討人嫌。
老主簿的德性也跟禦史一樣討人嫌,“不紮!士可殺不可辱!而且,你判官司鬼被打,不應當找城隍嗎?找我作甚?”
“很好……”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傅一清,臉色突然一變,大手一揮,眾鬼身上的綁都被解了。
紮著楊主簿的鋼針也一瞬拔起,在瞬間化作無數細針,朝著楊主簿的殘魂飛去。
嗤嗤嗤——
一陣沒入肉體的聲音落幕,門板上被折磨的楊主簿隨之消失。
如果說之前,鼠心看到的隻是囂張不可一世的傅一清的話,這會兒看到的就是凜凜不可犯的上位者。
那是一種強勢的迎難而上的感覺。
是膽小了一輩子的鼠心難以說清的感覺。
但,她似乎有點向往。
上空烏雲密布,好吧,陰間本來也沒什晴天,隻不過,現在,更黑了。
一種令鬼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來,那是令鬼忍不住俯首稱臣的感覺。
鼠心趕緊趴到地上。
“大膽判官,爾敢火燒六部功曹?”
一道頗為渾厚的聲音響在眾鬼的頭頂,帶著隱隱的怒氣。
傅一清毫不畏懼對上對方的眼眸,抱手行官禮,“下官判官主司傅一清見過秦廣王,他們打我判官司主簿在先,下官前來,不過是討回一個公道,下官也沒燒多少。”
此時六部功曹一片瓦突然落下,冒出熊熊焰火。
秦廣王:……
傅一清:……這不給麵子?
秦廣王都袍子一揮,整座六部功曹的屋頂都被掀了,殷紅的煙火鑽了出來,一看,什都沒剩下,就幾台電腦在劈劈啪啪的炸著。
秦廣王氣笑了,“這就是你說的沒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