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個不同法？”傅一清來了精神。

    “……不周山的地頗有靈氣，從前便有土豆成精的例子。”

    這似乎是一段很難堪的回憶，牛浮眉毛都扭了。

    “你種的？”傅一清試探問了一下。

    牛浮不說話了，一臉一言難盡看著她。

    傅一清當看不見，“浮啊，你一個鬼，種人間的土豆有什用啊？”

    牛浮拱手掩麵，“那時小的還隻是一個小土地，為了有香火不得已而為。”

    傅一清不厚道的笑了。

    直把牛浮笑得滿麵漲紅，跑了。

    牛浮心中惱火，對判官司周圍瞎遊蕩的小鬼就沒這好態度了。

    但凡遇著個飄到半空的，都得拉下來好好問問，一問，還沒辦理不周山的身份憑證，抓了。

    還有那剛辦理完身份憑證的，一問，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也抓了。

    甚至那種靈魂快要消散的，也給抓了，還給塞了把香燭把命拉回來。

    所以，黃泉城外某處荒山上，那是什類型的小鬼都有。

    “嚶嚶嚶，傅大人果然很可怕，連我們這樣的小小鬼都不放過。”

    “就是，人家也不想飄啊，還不是因為實力不夠。”

    “嗚嗚嗚，我隻是想來不周山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啊……”

    “可是我覺得傅大人很好啊。”在一片哀聲中，突然冒出一句向往又帶著兒激動的話。

    眾鬼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小鬼，隻見那小鬼幾近透明，手捧著一把香燭啃得歡。

    此鬼名為小飛，是一個看模樣十歲出頭的男孩，看死樣，應該是車禍，下半身都沒了。

    小飛啃一口香燭，滿眼都是對傅一清的崇拜，“傅大人一定很厲害！她給我香燭吃，我才沒消散的這快。”

    “就連我爸爸媽媽，也忘了我了，連紙錢都不燒給我了，我快死的時候碰上了牛大人，他說隻要到這邊開荒，就有香燭吃，就有地方住。”

    “大人真是好鬼。”小飛最後又下了結論。

    眾鬼一噎，好像也是哦，他們這飄蕩著，沒有香燭，沒有香火，後人也不記得他們了，連紙錢都沒有，如果輪不上投胎，他們很快就會消散的。

    陰間的房子是最好建的，牛浮往鬼曹那邊打個申請，就能燒過來了。

    現在鬼曹有五個主簿實習，批得很快。

    更何況，這是判官司的事情，五個主簿都搶著給蓋章，還拉著牛浮的手好一陣敘舊。

    讓牛浮在傅一清跟前給他們說說好話。

    牛浮頗受寵若驚，心想下次一定要讓老馬來，老馬在六部功曹受的委屈最多。

    牛浮在每間房都擺上三十個牌位，這樣一間房就能睡三十個鬼，能省出不少錢來。

    房子的問題解決，就是夥食的問題，這個讓牛浮有些撓頭，用香燭，好像沒啥人往不周山這的人燒香燭。

    香燭pass，紙錢更不要說了，能來不周山的，都是在別處過不下去的鬼，都是沒人記得的鬼。

    紙錢也pass，那就隻剩香火和靈幣了，但是香火也是個問題，大人這個季度的香火稅收還沒收上來呢。

    靈幣，庫房能有多少錢？

    牛浮頭疼，把這麻煩丟給了傅一清，“大人，咱們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