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二十:落空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唯氏明空 本章:第20章 章二十: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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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彭德拉根於公曆412年8月6日淩晨停止呼吸,在他一生的眷戀,紅顏知已,妻子和戀人,埃娃·塔明別特的陪伴下永遠閉上了眼睛。

    埃娃艱難的站起,推開房門,她腳步虛浮,昨夜狂歡的殘妝未卸,她緊咬牙根。

    “亨利……不在了。”猶如耳畔輕語,然後,她抬起頭,因為她還有未竟的使命,必須抓住機會,公布那個婚約,完成亨利的遺願才行。

    “太上皇陛下臨終前公布了一個打算,一樁婚約,這樁婚約會對亞曆山大的未來產生非常重要的影響……”

    正當埃娃深呼吸,組織語言之際,佩恩的聲音響起。埃娃詫異但感激的看向佩思,要她在此時條理清晰宣布婚約實在困難,她是不斷提醒自己這是亨利的意誌,才能強忍住胸腔巨大的悲痛,才能自製住對一切不管不顧,撲到床邊縱情痛哭的衝動,所以,佩恩此時無疑是雪中送炭。

    “亨利陛下指定我作為見證人,許下了克斯汀殿下同克斯頓小公爵,弗蕾姬亞殿下繼子路易·米蘭·德文的婚約,我做為陛下的臣子以及帝國的宮相,有責任與義務成為這場婚約的促成者。”

    話音剛落,埃娃與狄奧多拉的臉色立時變色,狄奧多拉及為憤怒的欲開口,即感覺到手邊鑽心一痛,阿格萊塔竟用指甲紮向皇後。因為她從事文書工作,操作電腦使得她沒有其餘貴婦人保養良好可達寸許的指甲,所以用上了七分力道,直將血滴子從兩人小臂的接觸處逼出來。狄奧多拉正要發難,卻因對上阿格萊塔嚴肅的神情而清醒,真實多虧了這一指甲。她這時不能表態,婚約可以從長計議,謀定後動,但太上皇治喪的消息已使各國使臣進入宮延之中,她身為一國之後,不能讓他國看到亞曆山大皇室內部的不和。但是……她要怎樣保住自己女兒的皇後之位,自己家族的榮耀?她帶著期冀的目光看向埃娃,現在有且隻有這位彭德拉根女主人隻代表家庭而不代表國家,有權駁斥佩恩了。

    在弗蘭克·佩思或說到一半的時候,埃娃就已了然發生了什。宮相進行了一次政治投機,他賭皇帝希望克斯汀與克斯頓小公爵訂立婚約,他認為阿爾費雷德不希望代表太上皇且手握重兵的金通過合並繼承權把握帝國未來的帝後,而且阿爾費雷德和狄奧多拉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一定聽見了昨天晚上父子二人的對話,那時阿爾費雷德提及了路易·米蘭·德文,而剛才太上皇病榻前的交鋒使他堅定了自己的猜測。然後他為了確保在新朝的地位,幹脆利落的站了隊,不愧是世襲宮相五十多年的佩恩家族。

    埃娃開始計算,阿格萊塔人微言輕且絕對支持皇帝,皇後沒有衝動讓她很欣慰。她隻有一個機會,就是將選擇權交給阿爾費雷德,她不認為皇帝忌憚金家族到了阻止自己的親生女兒成為皇後的地步,她打算賭一把,站到佩恩的對立麵去,賭阿爾費雷德不反對合並繼承權。

    這很危險,因為當她說出那個真正的婚約,她的命運就在阿爾費雷德手中了,阿爾費雷德所支持的一方便是正義,另一方無疑是叛國。但是她必須說,因為這是亨利的托付,別說現在自己尚有生機,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無所畏懼,她的大腦高速運轉,從來沒有像這樣邏輯得體過,她不善權謀,但現在也顧不了那多,隻有賭上自己三十餘年的宮廷經驗,盡力一搏。

    狄奧多拉本低頭焦急的觀看視聯機,然突然抬頭四處張望,然後目光捕捉到了梅耶·金,她指出口令“父親大人已經入城,快去接應!”埃娃的打算她大致清楚,但她比埃娃要了解阿爾費雷德,沒有皇帝的默許,宮相不敢做出偽傳太上皇遺命的事,埃娃的分量遠不夠撼動二人,但如果阿爾伯特·金可以表態,情況則會大不相同,他的話語權要高過佩恩,介時自己再出麵……,她的女兒會是亞曆山大皇後,絕不會遠嫁克斯頓!隻要阿爾伯特趕得及,在阿爾費雷德發話前證實佩恩言之有假,縱使是阿爾費雷德本真想聯姻克斯頓,也要顧慮幾分。但一旦阿爾費雷德肯定了佩恩,她和她的家族不能反抗皇帝,必會陷入被動。

    “宮相閣下記錯了吧!還是亨利最後太過虛弱,他的遺命你未聽清楚!亨利的遺命明明是讓克斯汀和小威廉訂立婚約。”埃娃終於開口,她一改往日謙遜溫和,以長輩的口吻,堅強的氣勢來表達自己的立場,完成自己的使命。

    “怎會呢……,塔明別特女士……,我跟太上皇陛下三十多年,他的意思我怎會表達不清楚呢?”佩恩說話時眼光瞟向阿爾費雷德的方向,皇帝依然沒有說話。這讓他很不安,他老早看出皇帝不容太上皇不放權,金勢頭過大,而他自己亦是太上皇的左膀右臂,所以鋌而走險,希望可以通過這次投機給阿爾費雷德送上一張“投名狀”。亨利千算萬算,算不過近四十年的親信竟為了討好自己的兒子毀掉自己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謀劃。

    “佩恩卿,在你下次開口說話時請你稱呼我為彭德拉根夫人,各位雖然沒有臨場,至少也該對我的婚禮有所耳聞吧,陛下,做為您的繼母,我現在不得不懷疑佩恩對彭德拉根的忠誠,而且您該聽的清楚,那個婚約的真相。”埃娃沒有當過一天的皇後,但現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卻是不亞於克勞狄亞的端莊華貴。

    “是的,繼母大人,朕聽到了,朕的妻子。”狄奧多拉向阿爾費雷德靠近,站到他身邊。“萊塔(阿格萊塔驚訝於皇帝現在吐出自己的名字,並收到來自各國使臣奇怪的目光)都聽到了,克斯汀與路易·米蘭·德文的婚約,所以盡管朕於心不忍,還是要將您送進彭德拉根塔,還是說,您其實是聽錯了?”阿爾費雷德做出了選擇,他要逃離父親的陰影,成為一個有自己的意誌,獨立治理國家的君主,所以他拒絕埃娃,加上更重要的原因,阿爾費雷德的掃視過麵色鐵青,瑟瑟發抖的皇後與氣喘籲籲,剛剛步入房中的嶽父。

    “我沒有聽錯,陛下,阿爾伯特卿,亨利在你前往威廉處之前召見過你,他是怎說的,這個婚約究竟是怎樣的?”隨著埃娃的開口,阿爾伯特變成了焦點。

    阿爾伯特來晚了,他再早一分鍾進入這個房間,在阿爾費雷德表明態度前支持埃娃,一切可能會不一樣,但是現在,要他怎能當著全世界使臣的麵以皇帝嶽父和統兵重臣的身份去反對皇帝?狄奧多拉閉上眼睛,無力的對著父親的方向搖頭,阿爾伯特會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熱愛亞曆山大帝國的英雄之金家族,忠於皇室的哈默爾恩伯爵一係,不會也不能公開反對皇帝,更毋論兵刃相見,發動政變了。

    “太上皇陛下他……選的是路易閣下。”阿爾伯特覺的對不起埃娃,但這個女人卻沒有任何被背叛的神情。她將禍水引向阿爾伯特的時候已做好了覺悟,逼他表態以保住金家族,保住實現亨利遺願的後盾,並親手將自己送上不歸路,再被衛兵帶走的時候,她鄭重的朝阿爾伯特點頭。

    埃娃·塔明別特無疑犯了叛國罪,但阿爾費雷德沒有將繼母趕盡殺絕的打算,因而決定不提起訴訟,以免除埃娃的死刑,代之以無期限彭德拉根塔軟禁。這座在亞曆山大宮建成之前的帝國王城現在有關押高級罪犯和皇室成員加冕準備室這兩個作用,是皇權的象征。更是堅不可摧的堡壘,但是,方法是人想出來的,所以……晚間,兩個人影俏然走出皇宮,向彭德拉根塔進發。

    “狄拉姊姊,這樣不好吧,阿爾費雷德陛下今日才將埃娃女士收監,你當晚就親自去看她。”說話的人——梅耶·金,哈默爾思老伯爵的養女,狄奧多拉從小的女伴和侍女,現在是皇後的首席女官。

    “梅,我第一次恨自己是這無力的存在,我沒有見過自己丈夫的母親,我的母親又早逝,埃娃對我可以說仁至義盡,她是為我的女兒的未來被關進來的,我又怎能不來探望她呢?而且,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問她。”說話間,兩人已然到了塔前。

    “這邊,臣已安排好了。”彭德拉根塔的侍衛長是哈默爾恩伯爵的學生,早早的替狄奧多拉安排好了探監事宜。

    塔中絕對不是燈火通明,相反,同時作為高級監獄和加冕前準備處的塔顯的陰森無比。亞曆山大立國四百餘年,這座塔不知道慘死過多少冤魂,更不知道見證過多少榮耀。狄奧多拉自己在加冕前也曾在塔中的皇室廳居住,但她沒有去過關押犯人的地方,所以一踏上古舊的石階,她就感到了迎麵撲來來的寒意。跟著侍衛長在曲折的塔內轉了幾圈,停在一處石室前,侍衛長摸出滿是鐵鏽長比人的小臂的大鑰匙,打開牢門。

    “埃娃女士。”狄奧多拉小心的邁進室內,呼喊著埃娃的名字,然後她看到了終身難忘的場景。光鮮亮麗三十餘年,古往今來第一傳奇的皇室情婦,不施粉黛,釵環淩亂,衣著不整。

    “陛下終於來了。”埃娃抬起頭,唯一明亮如惜的雙眸直接將視線撞進了狄奧多拉的黑瞳。

    “埃娃女士知道我要來,還有今天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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