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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奧倒下的猝不及防。

    雖然全世界都對亞曆山大這位皇儲的身體情況有所耳聞，但是當威廉奧在接待歐利瓦的費利佩親王親眼見到威廉奧在說話間就暈倒也是吃了一驚。費利佩親王本能的覺得這是一場政治暗殺，畢竟他的哥哥胡安六世王位未穩，這種時節什都有可能發生。

    然而陪同接待的亞曆山大新宮相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衝出去接住皇儲，然後將他扶靠在椅子上，催動終端叫來醫生，期間還是不是翻看威廉奧的眼皮查看情況，仿佛這一切他已經演練了千百遍一樣。然後弗朗西斯才向費利佩親王保證這隻是皇儲因為最近操勞過度外加換季的常規生病，絕不是什政治謀殺。

    雖說是虛驚一場，但是費利佩親王被皇帝親自接見安慰，又得到了體麵的解釋，加上他是來友好訪問而不是樹敵，費利佩親王就把這事輕輕放下了。然而同時也不由得感歎，亞曆山大雖然幅員遼闊，國力強盛，唯一的繼承人竟是這一個病秧子，不論他如何有才名，如此孱弱，一旦又什三長兩短，亞曆山大要如何在君主病魔纏身的情況下維持如今的國際地位？

    弗朗西斯從費利佩親王離開前同情摻雜著算計的眼神中把他的心思參透無餘。他算是內心刻薄，極易用“無聊”一詞形容別人的人。但是費利佩所想，弗朗西斯卻沒有否認的打算。威廉奧體弱是事實，無法掩飾無從逃避的事實，現在亞曆山大雖然是冬天，然而平均溫度也有二十攝氏度，加上威利卡洛莊園絕對是全國供暖最得力的設施之一，用換季流感來解釋威廉奧這場病未免牽強。

    “所以說，病因？”連宮相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發問時一閃而過的迫切。

    “是感冒。”禦醫回答的很憂猶豫，話有話。

    “燒到三十九度？”弗朗西斯反問，他等著禦醫的下文。

    “殿下是早產加難產，發育不足，對任何一種引起感冒的病毒免疫力都比常人要差，抗體的活性以及持久性也很微弱。”禦醫說。

    “這次未免太過。”這些情況弗朗西斯本身都清楚，他現在又權限查看威廉奧以前所有的病例，沒有哪次感冒引起的發燒能這嚴重。

    “這是急病，看似迅猛，實際上如台風過境，隻是一陣，本身危害不大，我已經做過處理，殿下很快就會退燒，隻是......”

    “說。”弗朗西斯不討厭故弄玄虛，但不是誰都有資格在他麵前話說一半。

    “可能存在心理因素，宮相閣下跟殿下走得近，可知道殿下最近為什事困擾？”禦醫說到，病人對病魔的抗爭意誌很多時候也起決定性作用。

    “你回去吧。”弗朗西斯卻不願多談，草草應付著安排人送禦醫出門。

    禦醫所謂”心理因素“話一出口，弗朗西斯就迅速察覺了症結所在，威廉奧情緒低迷持續了大概一周，別人看不出來，因為皇儲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是幾乎和他形影不離又跟瓊琴芬學過分析心的弗朗西斯，同時還和威廉奧有著奇妙共鳴，威廉奧的心理變化是不可能瞞過他的。

    弗朗西斯一周前的早上拜訪威廉奧，發現皇儲的眼睛紅得像前一段時間亞曆山大國家科學技術開發局的載人飛船從火星帶回來的石頭，他有幸目睹，那玩意兒在火星遍地可見，不是什稀罕之物，實際用途也不大，但是泛著一層朦朧的珠光紅光澤，因而受人追捧，被以新皇後的名字命名。

    “梅麗石”一般的紅色和威廉奧深不見底的藍眼睛，以及皇儲臉上毫不掩飾的愁容，都昭示著這張未加修飾依舊多目的臉的主人一宿未眠。威廉奧不想瞞弗朗西斯，也不一定瞞得住，兩人彼此心知肚明，卻都不點破。在那之後皇儲雖然可以略施粉黛掩蒼白的臉色，卻需要動用自己的應變能力去隱藏精神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