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倚水攜同白鹿一起趕到半山腰。
接引閣的平台石階上,已經有密密麻麻的兩夥人對峙在兩端了。
一邊是跟在大師兄身後、皆然拔劍出鞘的劍宗弟子,另一邊則是一群身著青衣道裙的背劍女修。
她們的首領是一名身材高挑的清冷女性,此人年約二八,容貌中上,五官冷峻,棱角分明,從麵相上看,是那種性格比較尖銳犀利的修士。
跟在她身後的女子們,個個麵露警惕,有些緊張。
幾個年紀小的,更是捏著前麵師姐的衣角,小手甚至還在顫抖。
此時此刻,空氣中的氛圍劍拔弩張。
“嚴離,這是什情況?”
陸倚水二人迅速來到己方陣營,麵露疑惑地找到了拖著病弱身軀強行跑出來充場的死黨。
此刻劍宗的所有弟子,除了龍師姐和那位藏經閣管理員以外,幾乎全部在場。
嚴離回頭一瞟,立刻說道:
“嗐!倚水,你可算來了,對麵這些家夥剛才組團上山,說要找我們話事人‘談談’!
我作為接引閣「閣主」,身兼守山精英弟子的大任,眼瞅著她們各個帶著武器,自是不能坐視不管啊!我馬上就把能搖的人全搖來了,你猜怎著?”
“怎著?”
他話音一頓,咧起嘴角鄙夷道:“這幫女的竟是想霸占咱們觀雲山的地盤!特意找了個借口,來砸場子來了!”
“砸場子?”
“對啊,你應該明白吧,這是看我們太上長老坐化了,開始欺負我們這群可憐的弟子,想搞事情了!這種行為叫什?這叫不把長者當回事!不講道德!不講原則!逝者如斯,她們一點禮貌都不講,你說是也不是?”
嚴離說話的聲音很大,仿佛故意在說給對麵聽,順便狠狠陰陽一番。
這直接引起了對麵大師姐的不悅,忍不住開口辯解道:
“你這小子莫要信口汙人清白!我們有長輩的書信,上麵印著的靈記正是你家老祖和我們掌教合名簽下的!如今老祖走了,這紙合約自是不再生效!我等來此提出合理訴求,又怎會是掠奪霸占?你可別欺人太甚!”
她將一張信箋捏於手上,對著這邊示意了一番。
眾人雖然看不清上麵的文字,但那鮮紅的印子,卻似乎和劍宗長老們平時使用的「劍章」一般無二。
“……想來不是作假。”
陸倚水腦中飛轉,大概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平心而論,觀雲山這處靈脈,確實是屬於一塊相當不錯的風水寶地了。
哪怕拿去跟摘星宗的天引地和參天道盟的中州城相比,也完全不弱於下風。
多多少少有種一群雛鳥霸占了鷹獸都尋不到的暖巢的味道。
以前太上長老在時,不惜費盡千辛萬苦才開辟出此等地脈,且一坐鎮就是幾百近千年,這兒的靈蘊早就被改造得更上一層樓了,但凡稍有天賦的弟子在此修行,速度就可一日千,達到枯竭之地的百倍以上……誰人能不心動?
而今,他老人家離世了,此處被其它早有預謀的修士盯上,也屬正常。
觀那契約,不難猜測到是類似“幾百年間井水不犯河水”這樣的規矩,畢竟作為鄰居,力所能及的互幫互助也是理所應當,且對方看起來不似凶神惡煞的邪派,若是講道理,不一定不聽。
“瞧她們的衣裝,應當是十幾外那百鳥山青衣閣的人。”
左手邊,一名個子高大的健壯男子低聲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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