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風景飛逝。

    馬車風馳電掣，縱然道路崎嶇卻如履平地，車上之人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晃蕩。

    沐老坐於車畔，盡管手持著韁繩，但是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馬車之內。

    三個時辰前，車內轟然爆發出一股浩蕩劍氣。沐老知道，這或許是他的孫女兒作為生劍體徹底爆發的緣故。那時候他差點就撩起帷幔闖了進去，隻是在剛有動作的瞬間，他的耳邊就響起了一道莫測的聲音。

    “如果你此刻闖進去，你的寶貝孫女兒則死。”

    沐老身體驟然僵硬，抬腿卻遲遲不敢跨出那一步，他忽然有些後悔，不該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

    想起那道聲音，他眯眼環顧著四周卻毫無所覺。沐老心下一凜，知道是碰到了高人。

    “難道竟有神秘強者暗中守護著那個少年？是了，否則以那少年區區不過先修為，又怎敢在老夫車上如此隨意。莫非真正給塵兒治療的是他背後的強者而不是他？”

    沐老終於找到一個得過去的理由。這時，他也察覺到車內劍氣一直穩定持續，並未出現過大的變動，微微放心下來。

    ……

    葉問水一直持續對沐家姐劍氣的吞噬，此刻在他的丹田劍池內，足足有十柄劍沉浮，十滴透明的劍元鋪在劍池底部，散發著雄渾的能量波動。

    這是他三個時辰下來的結果，整整凝聚出了九柄劍，九滴劍元，如此速度，在他看來簡直不可想象。要知道，他當初足足花了七八個月才進入先，凝結出了一滴劍元。難怪劍老之前對他，治療這個女孩兒的傷勢，他會獲得極其可觀的收益，現在看來，簡直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程度。

    淩厲劍氣不斷從女孩兒的丹田內滲透出來，這些劍氣穿過經脈血肉，在體表浮現，其中痛苦絕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可是這個眼前的女孩兒隻是美目緊閉，盡管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仿佛千刀萬剮加身，她仍是倔強的不吭一聲。

    這位沐家姐的堅韌意誌還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原本還以為她會痛得大喊大叫，沒想到竟然硬生生撐了下來。

    經過葉問水劍池瘋狂的吞噬，此時女孩兒丹田內劍氣並無多少了。那枚形如劍一樣的種子表麵裂紋越來越多，仿佛有一顆種子即將發芽。

    最後一絲劍氣終於被劍池吞噬幹淨，劍池內擁有了足足十一柄劍，占據了劍池一角。

    “哎，就知道如此方式，劍種發芽不會完美，可惜了這個女娃娃，倒是成全了你。”劍老的歎息聲微微響起。

    葉問水一愣，心問道：“老師，您是我用這種方式給她治療會令劍種留下瑕疵？”

    “可以這吧。對於劍種來，這個女娃娃體內伴生的劍氣其實是劍種發芽的最好養料，如今養料全被你吞噬，劍種沒了養料來源，即便發芽也會留下隱疾，或者缺陷。隻怪現在的世人不識劍種，更不知如何挖掘劍種潛力，否則若是讓老夫培養這個女娃娃，保不準無數年後又是一個俯視星空的絕代劍仙，哪會像現在這般便宜了你。”劍老搖頭歎道。

    “缺陷或者不足？”少年疑惑。

    劍老也不隱瞞，他道：“有許多種情況，比如劍體不全，劍體無法大成，又或者不能實現最終進化。所以種子發芽的好壞，最終決定了果實成熟後的質量。營養充足，則果實飽滿，數量極多。營養不足，則果實幹癟，寥寥幾粒。”

    “老師，現在還能挽回嗎？”少年問道，他可不想因為一己私欲最終斷了一個絕世才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