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盧清揚歸來時，正值皇上，太子雙雙因病暴斃，馮、陳兩家因私鑄錢幣被傅鐸判為滿府流放。

    枯井前，馮如蘭，陳妙二人被綁在木架上，動彈不得，口中不停唾口大罵。

    她一襲紅衣，拉弓，放箭。

    雙箭齊發。一箭刺穿馮如蘭左肩，一箭穿透陳妙右肩，鮮血噴湧而出。

    她一雙桃花眼中含冰，歪著頭看向她們：“偏不偏，對稱嗎？”

    “盧......”

    她們未來及驚呼出聲，“嗖嗖”兩箭又快又狠，直刺向她們胸口。

    一片死寂。

    那晚，馮陳兩府，紅衣飄入，無人生還;紅衣過處，寸草不生。鮮血染紅了鄴京。

    她去了婉娘的衣冠塚。塚上長出了青草，已經很高了。

    “婉娘，我幫你報仇了......”“你總說，善良，隱忍，可以過好一輩子，可這不對，這個世界不善良......”“也許我該回江湖了，但師父走了......”“傅鐸要登基了，可女兒滿身罪孽......”她斷斷續續地說。

    笠日，傅鐸上朝回來，小桌上攤著一封信：

    鐸：

    見字如唔。

    吾本尚書庶女盧家清揚，自小善良卻屢遭欺淩，唯母婉娘愛我如一。

    後遭盧家滅門，母親慘死，吾拜師複仇，今已十一年有餘。

    十一年來，吾刀口舔血，殺人如麻，初心盡違。吾知君於吾之意，吾惶恐，吾一罪人，不堪為後。遂遠走江湖，此生多行善事。願此生不複相見。清揚此生遇君，已然無憾。

    願君

    平安順遂

    一生喜樂

    清揚上

    他看完信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一個月後，傅鐸登基，年號嘉元。張知樂拜宰相。

    嘉元帝勵精圖治，手段雷霆，大夏歌舞升平，一片盛世之相。

    嘉元五年，傅鐸下詔退位，傳位同族中一位能力卓然的少年，命張知樂從旁輔佐。

    天下嘩然。

    幽州。月光下。盧清揚手端著滿滿一盆衣服：這是她今天早上才晾出去的衣服，已經幹了，她剛剛把它們收回來。

    麵前一墨衣青年負手而立。

    “劍是我遞的。”青年淡淡道。他麵向月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輪廓。

    她一呆，手的衣服盡數掉到了地上。她知道這是誰。

    青年笑起來：“我幫你贖罪。”

    她的心狂跳。

    “你覺如何？”她抬頭，望見了一張銀色麵具，麵具下的眼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她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麵具。

    滿天月光傾瀉而下，流散於她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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