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煦將白忱雪托付給顧楚帆,這事所有人都瞞著顏青妤。
顏青妤以為顧楚帆去姑蘇城,遇到白忱雪,對她生了好感,才和她在一起。
沒想到,倆人不是純粹戀愛,是為了完成國煦的夙願。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顏青妤慌忙將電話掛斷。
顧楚帆回眸看向衛生間,問:“誰?”
顏青妤拉開門,緩緩走出來,麵色煞白,眼神微微發直。
顧楚帆也是一怔。
反應過來後,他笑著調侃,“原來是嫂子啊,我以為你出去了。”
顏青妤想回以禮貌微笑,卻笑不出來。
顧楚帆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心念一轉,故作灑脫道:“我對白忱雪一見鍾情,她很漂亮,氣質也好,人很純淨。如果真有前世今生,我想,我上輩子應該是苦苦追求她的那個人,上輩子沒追到,這輩子一起投胎,繼續來追她。”
顏青妤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從前國煦說白忱雪他的前世亡妻,她覺得像天方夜譚。
可是阿普曼長老出動了,沈天予也出動了,國煦的殘魂被剝離,顧近舟昏迷不醒,天予受傷,顧楚帆接納白忱雪,並要娶她,好完成國煦的遺願。
這說,白忱雪真是國煦前世亡妻淩雪?
那她算什?
以前她覺得國煦的意識,破壞了她和顧近舟的感情。
如今恍然覺得是她影響顧近舟和白忱雪再續前緣。
以前國煦總說她多餘,她當時很生氣,覺得多餘的明明是國煦。
如今發現,她的確多餘。
血液仿佛從全身抽離,後背涼風陣陣,她手涼腳涼地走到顧近舟床前,緩緩彎腰坐下,垂下眼簾望著他蒼白英俊的臉想,或許她不該跟他相親的,更不該愛上他。
如果她沒愛上他,沒經常在他麵前晃,沒對他好,他也不會對她動情。
那等他遇到白忱雪後,或許會對她一見鍾情,那樣即使國煦的意識複蘇,對他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沈天予也不會因此受傷。
顧楚帆站起來,笑道:“嫂子,你別多想,我剛才跟我哥開玩笑呢。咱倆接觸少,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性格,我這人打小就愛開玩笑,說話沒個正形。我喜歡白忱雪,真心喜歡,不是你想的那樣。”
顏青妤極慢地搖搖頭,說:“我沒事,你去忙,我照顧他。”
顧楚帆道:“我哥很愛你,第一次對女人上心。他從前身邊除了自家人,沒有任何女人。你們經曆了那多,正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時,你千萬不要多想。”
顏青妤輕輕點點頭。
顧楚帆又望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一出門,他抬手打了自己嘴唇一巴掌。
沒事亂煽什情?
好了,言多必失,露餡了。
他懊悔,怎進去之前沒挨處檢查一下?
顏青妤整個人伏到顧近舟懷,握著他的手,長久沉默。
他昏迷一夜一天,身上仍幹淨清爽,有淡淡的薄荷香氣,是她幫他擦的身體。
除了隱私處,其他地方她全都給擦了。
心髒抽緊,她擁抱他的姿勢也抽緊。
她將耳朵伏到他心口上,聆聽他的心跳聲。
今天的心跳聲比昨天略略有力了些,體溫也比昨天暖了一些。
再有兩天,他就能蘇醒過來,可是顧楚帆卻被迫去接受一個不喜歡的姑娘,並要娶她。
她以前覺得國煦自私,如今突然覺得自私的是她。
因為她愛顧近舟,讓一群無辜的人背上了因果。
鼻腔酸疼,她想哭,卻沒有淚。
手機再次響起。
顏青妤目光悵然地掃一眼手機,直起身,摸到手機,按了接聽。
是哥哥打來的。
顏清軒問:“近舟今天有沒有好一點?”
顏青妤木然地回:“心跳比昨晚有點勁了。”
顏清軒道:“我在山莊外麵,但是我不敢進去。”
“沒事,進來吧。”
“那個看著像三十歲的怪叔叔在嗎?他老是瞪我,感覺他總想找借口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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