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社牛道士說話口無遮攔的,沈天予、元瑾之、荊畫都在呢。
白忱雪悄悄瞄一眼三人,三人無一人聽他們交談。
沈天予和元瑾之皆懷心事,在考慮是否答應白鳳之約?
荊畫則邊走邊把玩那枚子岡玉牌。
她在想如何把這枚子岡玉牌送給秦霄?
還是得先驚豔他,拿下他,才能送,否則這貴重的東西,送了,人家也不會要。
如何驚豔他?
這是個世紀難題。
五人看似逛街,實則沈天予和荊鴻、荊畫在暗中觀察此處地貌和動靜。
兩個小時後,五人返回鳳虛宮。
白姬早已派人準備了飯菜,等著招待他們。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奇珍佳饈,好幾樣吃食在外麵都是違法的,在這卻是桌上的常見佳肴。
沈天予看向白姬,“對方可能要提前,你告知你母親,早做準備。”
“你算的?”
沈天予道:“今日去外圍店鋪,察覺氣息異常,東南方位雲氣變黑,有邪祟沁入,不容小覷。”
白姬垂下睫毛,麵容哀靜。
盡管從娘親口中已經確認,可是她仍不敢相信,父親居然聯合外人,要殺她娘親。
父親平素對她這個女兒十分疼愛。
沈天予道:“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你娘親不支,你也不會完好。”
白姬猛地抬頭,“你是說我爹爹連我也要殺?"
沈天予不能再點了,再點下去,暴露太多,她和任雋那層窗戶紙會捅破。
一旦這倆兄妹聯手,事情會失去他的掌控。
元瑾之替他說:“自古以來,男人想成就千秋霸業,哪個不是踩著父兄的屍體上位的?你爹爹若要反,自然不會留任何隱患。”
沈天予朝她投去讚賞的一眼。
這是他的嘴替。
白姬垂目不語。
似乎難以接受,一夕之間,原本還算平和安寧的家庭突生巨變,更難以接受,父親連她都要殺。
父親和娘親雖然不和,但和她關係十分和睦。
聽到沈天予又道:“你父親有異心,已不是一兩天,一切皆有跡可循。”
白姬心咯一下!
娘親對她尤為嚴厲,從她很小的時候,就要求她苦練功法和術數,父親卻總嫌她對她要求太過嚴苛,讓她對娘親心生反感,懈怠練功。
如今想來,他嬌慣她溺愛她,並不是發自真心地疼愛,不過是想養廢她。
娘親如今已四十有餘,依著家族命中自帶的魔咒,她活不過五十。
她一死,而她修為不夠,性格嬌縱,難以服眾,很容易被父親取而代之。
她要娶盛魄,加速了矛盾,加快了父親造反的步伐。
白姬抬眸,“如果我告訴我爹爹,我不娶盛魄了,我願意嫁給姬,他會不會收手?”
沈天予沉眸,暗道此女果然不如白鳳殺伐果斷。
開弓哪有回頭箭?
姬刃謀逆之心已暴露,即使他住手,白鳳也會殺了他,為白姬鏟平障礙。
這淺顯的道理,姬刃豈會不知?
他怎可能住手?
可他少言,懶得跟白姬廢太多話。
元瑾之看向白姬,“已經晚了。你娘親暗中布署以備應敵,你爹爹串通外人試圖謀逆,雙方都有察覺,已是劍拔弩張。事情已無可挽回,即使你出麵,也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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