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荊鴻又出現在顧楚帆的公寓門前。
顧楚帆略覺詫異,因為荊鴻是每隔一天來一次。
昨晚他剛來過。
將他請進來,顧楚帆道:“二哥,你是不是記錯日子了?昨晚你來過了。”
荊鴻換了拖鞋,邁著長腿,急匆匆地朝衛生間走去,邊走邊說:“快脫衣服,我趕時間。”
顧楚帆唇角微微勾了勾。
這話多少沾點暖昧。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在搞什。
幸好施詩是知情的,否則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顧楚帆轉身去了茶室,將窗簾拉上,隨後脫掉上衣,在蒲團上席地而坐。
荊鴻用熱水洗了手,走進茶室,坐在顧楚帆背後,開始運功,接著將雙手覆到他的後背上,道:“你小子,真是命中帶福,恰好趕在我家雪雪懷孕期間,否則我哪有多餘的陽氣渡給你?“
都是成年人,顧楚帆自然懂。
話雖如此,總覺得有點怪。
畢競他當初差點娶了白忱雪,荊鴻是一點都不見外。
運完功,荊鴻又道:“天予為你配製的補藥該煉好了,這幾日會來給你送,你按照他說的量,多加三分之一。渡陽氣,吃補藥,再去找我爺爺給處置一下,三管齊下,保你龍精虎猛,早生貴子。”
貴子這個,顧楚帆倒也不急。
他隻想龍精虎猛,找回男人的自信。1
荊鴻站起來,望著他寬肩窄腰薄肌漂亮的背,說:“最近抽空多去陪陪你們家老太爺。”
顧楚帆何其聰明。
頓一下,他倏地站起來,轉身看向荊鴻,“我太爺爺,壽數將盡?是他盼望我們有孩子吧?所以你要給我加快渡陽氣的頻率?"
荊鴻抬手推他胸膛一把,“你小子,挺聰明的嘛。”
顧楚帆眼神晦暗,心中悲痛已如驚濤拍岸,翻江倒海。
太爺爺那疼愛他。
這多年,他已經習慣他定海神針一般地存在。
他閉了閉眼睛,睫毛已濡濕。
送走荊鴻,顧楚帆便和施詩收拾了行李,返回顧家山莊。
和生死相比,家人過度熱情帶來的那點尷尬,已變得微不足道。
成日喜氣洋洋或聽曲或看新聞的顧傲霆,此時半臥在沙發上發呆,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毯子。1
電視中仍在播放他最常看的財經新聞,可是他的目光已不在電視上。
顧楚帆走到顧傲霆麵前,俯身坐下,伸手將他輕輕抱在懷。
顧傲霆這才回過神來,調動臉上肌肉咧開嘴,衝他笑了笑,一向洪亮的大嗓門不再洪亮,幹澀中帶著沙啞,“帆帆,你回來了。”
顧楚帆點點頭,喚道:“太爺爺。”
施詩也喊一聲“太爺爺。”
顧傲霆慢慢抬起頭看向施詩,“丫頭,這些年委屈你了。”
施詩道:“我不委屈,太爺爺,您好好保重身體。”
顧傲霆苦澀一笑,他一向最注重健康,可是再怎保重,也架不住自然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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