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肆無忌憚的放縱，其實不過是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放開我的手。

    時候的陽光似乎格外明亮，也總會帶著一絲特別溫暖的氣味，那時候我們蹦蹦跳跳走過的街道兩邊的牆上總是斑駁著歲月的痕跡，大雨過後我們腳下的路的一個又一個大大的坑都迫不及待的屯起了水，雨後的風也總會裹挾著泥土的味道跌跌撞撞的鑽進我們的鼻腔，再衝進我們的胸膛。就像這雨後的空氣一樣，每個人的童年似乎都夾雜著陽光，泥土，還有青草的味道，柚子，也一樣。從到大柚子最明顯的優點就是長相格外清秀，活像個洋娃娃。一群會在雨肆無忌憚的跳進水坑，在雪不顧一切的丟雪球的熊孩子變得知道繞開滿是積水的的道路，知道心翼翼踏過雪地的時候，他們，就長大了。初中，相比後來的任何時期它都是最純情的，而對於以前的熊孩子來，它又是最初的成長，那幾年，大家總喜歡評出個什班花班草校花校草諸如此類並且樂此不疲。就這樣，在柚子就讀的初中，柚子理所當然的變成了所謂的班花。孩子總是幼稚的，而幼稚的表現無疑就是沉溺於外貌，和所有追求柚子的男孩子一樣，大山對柚子最初的印象也不過就是：好看。

    典型的歐式建築，窗明幾淨的教室，紅白相間的跑道，鋪滿綠草的足球場，錯落有致的假山，還有它身後霧氣朦朧的遠山，這，就是柚子就讀的初中。它的建築風格的迥異，氣勢的宏偉在西北這座城市無疑是鳳毛麟角。可能因為學校特殊，也自然要求特殊，開學前學校就煞有介事的開設了先修班，就在先修班麵柚子遇見了那個對自己來無比稱心如意的男生，那些年柚子還是個內斂的，會動不動臉紅的女生，但是因為那個男生，柚子學著笑的大大方方，學著找共同話題，就像木心過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就這樣柚子自然而然的和他成了好朋友，柚子也一直叫他大鯊魚。在很久以後的某一柚子唱完那首《十二·荒島》以後扯著嘴角：“你們都不知道啊，那時候他好高好高，打籃球可猛了，就像在海洋肆虐其他生靈的鯊魚，驕傲又勇猛”柚子眼到現在都漾著一股莫名的神情。柚子之於大鯊魚就是：哪怕現在我已經變成了聽著葷段子都不會再臉紅的的女孩子，再見到你，我還是想要再穿一次白裙子給你看。那時候的柚子是喜歡大鯊魚的，大鯊魚也隱隱約約喜歡著柚子的，但今這個故事的主角卻不是大鯊魚。

    先修班很快結了課，分班呢，流雲是墨色的，那場雨也從淅淅瀝瀝變成瓢潑大雨，柚子裹緊衣服滿懷希望的去看分班結果，可是讓柚子大失所望的是：“大鯊魚去了二班，自己卻去了最拐角的十一班。”，柚子賭氣的自言自語道：“十一，十一，光棍班！！！”柚子心情就像被烏雲緊緊壓住的地腳。柚子第一次覺得，這所學校太大了，大到柚子有點討厭它，但是柚子又慶幸它很大，大到剛剛好，剛剛好的沒有漏掉自己和大鯊魚。開學以後，柚子和大鯊魚總是約好一起上活動課，呢時候柚子總是站在籃球場的遠處默默地微笑著看大鯊魚，看他流暢自然的每一個運球，看他幹淨利索的起跳，也看他又穩又準的每個投籃，大鯊魚的眼神也總是會穿過人群，送給柚子一股直達心底的暖流，這大概就是柚子和大鯊魚的默契，還有年幼的柚子渺的幸福。大鯊魚每次打球前都會把衣服，還有事先買好的自己和柚子的礦泉水打包好，嬉皮笑臉的把它們悉數遞進柚子懷，每次大鯊魚打完籃球柚子就會晃晃悠悠的慢慢走過去，把水遞給他。有一大鯊魚彎下腰鬧著非要柚子幫他擦汗，柚子洋裝著不情不願心卻早已炸開了無數朵鮮花，就這樣眼心全是戲的幫他一點點抹幹淨汗珠，大鯊魚低頭貼在柚子耳邊，輕輕講道：“柚子，你眼睛，真的好漂亮”柚子蹭的一下紅了臉，甚至連手的水也抓不住了急急忙忙轉頭跑回了班。柚子：“我喜歡他，可能就是從呢個時候開始，無比的清晰明確，可能就因為這樣，我和大山，才注定錯過了吧。”

    西北的冬是幹燥凜冽的，大風呼呼的將寒意磨成利刃，任憑你穿多厚的衣物也阻擋不住，街上穿梭的汽車玻璃上鋪滿了霧氣結成的霜，人們腳步匆匆，生怕走慢一點就會被西北的寒氣凍在原地似的。就在這樣的冬麵，柚子總喜歡帶著那頂紅白相間的厚厚的毛線帽子，把自己生生帶成了聖誕老人。呢個年齡的柚子每最頭疼的事情除了起床，就是趕校車。而大山就是柚子同車的學長，按照大山的話來，他看到柚子的第一眼開始，就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柚子。大山不知向誰打聽到了柚子手機號，便開始發信息給柚子。大山作為學長，每都以照顧學妹為由又是送飲料又是帶早餐，還用自己是學長的便利條件給柚子占座位。冬至的呢晚上，大山在學校台為柚子放孔明燈許願，嚇得保安大叔以為台著了火，火急火燎的通知了校領導，一眾人風風火火的趕上樓才發現，不過是一盞還沒來得及上的孔明燈，因為保安的老眼昏花，大山還差點被記了處分。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大山就給喜歡史迪仔的柚子買了一堆史迪仔的氣球，多得在遠處看起來就像從上被拽下來的一朵藍色的雲，想都不用想大山肯定被保安攔在了校門口。更為出格的就是：大山還經常性的逃課跑出去，到水果攤買柚子，回來以後連課也不聽就悄咪咪的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剝柚子皮，搞得滿教室都是柚子皮的味道，原來十分大方的大山隻要一有同學來搶自己手的柚子就立馬翻臉，一下課就把剝好的柚子緊緊樓在懷，撒著歡送去給柚子吃，還美其名曰是自己不愛吃才送給柚子。大山作為一個大男生，每個月麵總有那些捂著熱水袋，書包麵藏著紅糖水，每隔幾節課還要操心著給暖水袋充電，再幫柚子熱一遍紅糖水大山幾乎做盡了所有事情對柚子好。但是世界上最無法勉強的大概就是感情，柚子眼，心滿滿的還是大鯊魚。

    可能等待你告訴我你喜歡我真的是個難熬的過程，麵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恍惚不定都讓人不能心安。就這樣柚子轉身接受了大山的關心，也給了自己一個身份理所應當的被疼愛。可記憶總像山中的霧氣，稍有微雨便籠罩了整個山頭，記憶也就滿了心頭，柚子總也控製不住自己時好時壞的心情，對大山自然也不冷不熱，但是大山還是執著的對柚子好，可是大山越好，越是對柚子堅定不移，柚子就越不能忍受自己心存著別人還耽誤著大山。於是柚子堅決的向大山提了分手，大山沒有話但隻是用行動告訴柚子：他在，一直都在。分手後的柚子發現自己真的會很想很想大山，但是自己確實也很喜歡大鯊魚。那個時候的柚子真的是很混蛋，柚子總也摸不透大鯊魚，卻也同樣放不下大山。柚子回憶：“有一次下暴雨，我沒帶傘，我下意識打電話給大山，電話通了才發現，自己已經背下來了他的號碼，呢次我蹲在樓道門口捂著臉就哭了，我不知道我在哭自己不敢出口的喜歡，還是在哭自己終究是丟了大山，但是你知道，他還是來了，呢時候我想，我真的是時候要放下大鯊魚了”暴雨拂去盛夏燥熱，也給大山送回了柚子，雨停了，隻是枝頭的雨滴還一直在落，啪嗒，啪嗒，啪嗒大山溫柔的拂去柚子臉上的淚滴，卻沒人帶走葉上未幹的雨滴

    重修舊好以後，柚子被大山慣的仿佛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殘障兒童，大山也縱容柚子將任性演繹到了極致，比如半夜非吃不可的燒烤；比如自己上體育課的時候非要聽大山唱歌，全然不顧大山還在聽講；比如千百句話都哄不好的脾氣。層出不窮的花樣大山卻一一接招，而且從來不曾抱怨柚子的不懂事，就這樣柚子的公主脾氣愈演愈烈，課業越來越繁重的大山漸漸也應接不暇了。顯然感情麵的消費者總也不會體諒那些拚命討你歡心的人的感受，總也會變成感情麵的魔鬼，親手把愛情的華裳扯成殘絲剩縷卻沒有一點點負罪感，而那些奉送者總有一累到再也舉不起雙手，再也沒辦法陪你走下去，這不是借口而是情非得已。就這樣，一一的時間過去了，柚子的任性，課業的繁重終於耗盡了大山全部的力氣，大山終於下定決心離開了柚子，大山最後發給柚子的短信柚子時至今日還記憶猶新：“其實這世界上所有好東西，都要在珍惜中失去才有味道，隻是很可惜，記得味道的，隻有我”

    柚子此後但凡看見女生作著發脾氣，都會想起大山，都會笑也會心疼。分手後的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柚子每都會懷念大山的好。可能分手的人不怕周遭傷感懷念的氛圍，就怕四下無人的夜，每當夜深，柚子都會哼著大山唱過的歌，哼著哼著就睡了過去。五音不全的柚子學會了大山為柚子唱過的所有歌曲，從來沒有做過飯的柚子也會做了大山愛吃的所有菜，即使這樣，該結尾的也還是結尾了。柚子每佯裝自己並沒有懷念過大山，可是柚子的手機鈴聲出賣了柚子，呢首歌就是大山親自錄的歌曲，每當手機響起，柚子就難逃思念的魔爪，後來柚子再也沒敢放出過鈴聲，把手機調成振動或是靜音，甚至都漸漸養成了習慣，即使這樣柚子也沒舍得換掉大山錄的那首歌曲。柚子想：“我也許是真的很愛大山的吧，隻是我愛上他的時候恐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柚子覺得，她和大山之間，也沒必要非什對不起，隻是如果還有機會，自己一定會好好愛他。

    柚子：

    “那些年我所有的肆無忌憚，真的隻是以為大山他不會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