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水銀巨人和熔岩世界的口中,這白金色的世界被稱為“聖邑”。
他看著自那淨化金光中毫發無損的兩枚龐大世界,眉頭輕皺。
——不應該。
他來是隸屬於世界陣營,和狩獵者的陣營水火不容,雙方之間早已廝殺纏鬥了無數歲月。
他進化三十一次,對麵的兩頭狩獵者也是同樣。
而正常世界和狩獵者之間,孰強孰弱很難說的清楚。
在前期的階段,正常世界都是處於沒有爭鬥廝殺的自然演化當中成長,所以比起一路從各種亂戰中殺出來的狩獵者,戰鬥力自然是要弱上一層。
但到了覺醒能力以後,這種情況便得到了“逆轉”。
所謂的覺醒,是根據世界本身的心性,環境,感悟……等諸多因素疊加之後形成的某種意誌的具象化。
而諸多狩獵者因為爭鬥和廝殺,是不會在自身當中孕育任何生命的,他們的世界內部,一片虛無。
可正常的世界不一樣,正常的世界內部早已孕育出萬千的生命,穩固的世界構架。
這種情況下,世界每一次演化,生命的興衰榮辱,文明的誕生與毀滅……所有的一切都會給與正常世界創造主本身無盡的感悟。
這甚至不需要他們刻意去領悟和冥想,自然而然便能夠形成。
而在覺醒能力當中,自我的感悟在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因素。
所以一般情況下,同樣進化次數的世界,正常世界覺醒的能力會比狩獵者覺醒的力量強大一些。
這種強大,隨著進化次數的增加,也會愈發明顯。
所以哪怕是相同的進化次數,聖邑也能以一敵二,和這兩個死對頭打的平分秋色。
——這還是之前的情況。
在前不久的日子,因為某個不得不還的人情,他幫了他討厭的一個老家夥的忙,得到了對方的些許饋贈,戰力暴增。
按理來說,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能夠完全碾壓這兩頭狩獵者了才對。
——就像一開始所表現的那樣,對方的攻勢在自己的淨化金光之下,瞬間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所以在他的預料之中,這淨化金光將直接重創甚至殺死兩頭狩獵者才對。
然而現實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明明要遠弱於他的兩頭狩獵者,此時此刻卻完好無損的從他的攻勢中走了出來。
“情報是很重要的東西。”
那熔岩世界發出沙啞的聲音,就像是融化的鐵石流淌之間傳出的聲響那樣。
“我們正是知道你有所收獲,才決定不能讓你更進一步!我們將在這……殺死你!”
“那便試試!”
聖邑冷哼一聲,那無窮龐大的世界之軀上,滾滾濃鬱的進化光輝再度翻湧起來,就如同鋪天蓋地的可怕洪流一般,向著那兩頭狩獵者傾軋而去!
——淨化!
這是他的能力的名稱,顧名思義,簡單粗暴,沒有那多花胡哨的規則和機製。
隻要觸碰到這淨化之光的任何東西,都會被其淨化,灰飛煙滅。
至少在進化次數三十三次以下的世界,絕對沒有任何可以抗衡的手段和招數!
他還就不信了!
可當那無盡的金光鋪天蓋地普照下來的時候,聖邑終於看清楚發生了什——對麵那兩頭狩獵者並沒有依靠任何他們本身的手段去抵擋或者逃避,而是從那水凝聚人的無數觸手當中,顯化出一枚淡金色的龐大古鏡來。
將鏡麵對準無窮的進化之光。
下一瞬間,那茫茫的金光便轉瞬之間被那古鏡手完全吸收!
——就像是百川匯海一樣,恐怖的淨化之光如同受到某種吸引力,盡數湧入那古鏡當中。
下一瞬間,在無比遙遠的另一處,無窮無盡的進化之光,毫無征兆的噴灑而出,肆虐在無窮的時空亂海,將茫茫的時間與空間的洪流完全淨化和湮滅!
這一刻,目睹了這一切的聖邑,終於恍然大悟。
——這根本不是什抵擋,兩頭狩獵者並沒有抵擋住他的攻勢,而是將他的挪移到了遠方,所以他們自身自然毫發無傷!
但問題是,對於世界而言,所謂的空間之道,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
就像這無盡源海當中的茫茫時間與空間一樣,不會對他們產生任何影響。
所以想要做到所謂的“挪移”,那甚至要比抵擋攻勢還要來的困難。
除非……
這股力量並非是所謂的“空間亂流”,而是來源於整個遠海兩大本質之一的“空間”之力。
身為進化了三十一次的世界,又是世界聯盟的強大存在,聖邑自然知曉這無盡源海的本質——一為時,二為空。
正是這兩種力量的本質具象化之後,經過衰退和跌落形成的時空亂海,才成了世界誕生的土壤和搖籃。
而在世界聯盟當中,這有兩種最本質的力量被稱作“金時”,以及“銀空”。
並沒有什特別的含義,隻是根據他們本身的表現——那一條連同聖邑都未曾窺見過的隻在傳說中聽聞到的金色的時間金河,以及與其相對的無盡源海的本身。
這最本源的時間和空間之力,被他們如此稱呼。
在某些時候,也被稱為本源之時和本源之空。
而相比起它們衰變以後產生的時間和空間之道,這兩股本源的力量,極其難得掌握。
至少進化三十次以上,是遠遠不夠的。
傳說隻有那些古老者,才能夠窺到門徑,掌控那無窮可怕的兩種本源之力。
這種情況之下,可以說這兩種力量對於任何沒有掌控它們的世界來說,都是降維的打擊。
也怪不得聖邑自己的攻勢會被那可怕的古鏡傳送到另一片時空亂海了!
——此時此刻,聖邑從那水晶一般的龐大古鏡上麵,已經完全能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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