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琛的眉頭皺起來。
他再度將剩餘的狩獵者們一並吞噬了。
又是數萬頭狩獵者消散在新世界當中,他們的世界本源之力完全被新世界所吸收的同時,他們的記憶也是如此,宛如無盡的洪流一般湧入了餘琛的腦海。
但……仍然沒有任何一點關於吞天軍團長的記憶。
在這一次的吞噬,餘琛相當小心和謹慎——他盡量不去破壞那些狩獵者的神智,以確保能夠得到最完整的記憶。
然而結果依舊是一樣。
那原因,便不可能是在那些狩獵者死去的過程中“遺漏”了記憶。
畢竟已經有數萬頭狩獵者都被餘琛吞噬,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如此巧合地所有的死去的狩獵者都丟失了關於吞天使徒的記憶。
隻有可能是別的情況。
為了驗證這一點。
餘琛降臨到新世界當中,隨意抓取了一頭狩獵者,但卻並未殺死和吞噬。
這頭狩獵者的進化次數,在五十三次到五十四次之間,放在外界已經算頗為強大,但在這無盡的戰場當中確實相當於尋常軍士。
他的混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霧氣,充斥著不祥的氣息,表明他曾經吞噬過的世界不計其數。
先前被那無盡的吞噬之力吞噬到新世界當中來,諸多狩獵者都無比惶恐,無比駭然,一時之間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
而如今,在他們的麵前,一位無比強大的存在降臨。
頓時讓這頭狩獵者捕捉到了“生”的希望,因此,對於將他們拖入這一片新世界當中的餘琛,他非但沒有任何的憤怒,反而一臉的諂媚和惶恐。
這並不是什意料之外的事——狩獵者正應集結起來的根本就是他們都會吞噬同類,而並非因為什信念或者意誌,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為了堅守什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被吞噬同類的欲望所驅使的他們,最為自私。
“我問,你答。”餘琛開口道,“不可沉默,不可說謊,否則……死。”
言簡意賅。
那頭狩獵者連忙將腦袋點的像啄木鳥一樣,無比順從。
“你們的統領是誰?”
餘琛開口問道。
聽罷,那頭狩獵者直接懵了。
這是什奇怪的問題?
我們的統領不是剛剛被你所殺死嗎?
無數的狩獵者軍士可都是親眼所見!
所以他愣了一瞬間。
餘琛又問了一遍,“在這一片戰區,統領你們的軍團長,如何稱呼?”
感受到對方有些不耐煩的情緒,這頭狩獵者不敢再有絲毫的遲疑,脫口而出:“自然是那位……”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聲音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倒也並不是出了什意外。
而是……他說不出來了。
那個明明無比熟悉的名字,那個統領著他們在這一方戰場征戰的名字,一時之間卻完全好似從他的腦海當中被抹去了一般,想不起來。
甚至……
當他刻意去思考曾經那位統領的樣貌,言行,以及曾有關的記憶的時候。
發現……仍然完全沒有。
那些記憶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他隻記得他們有一位統領,卻完全不記得他姓甚名誰,更不記得他做過什……
那一段記憶,就好像憑空被刪除了那樣。
沉默了良久以後,驚慌而駭然的狩獵者搖頭,“我……我想不起來……不……我沒有欺騙您……但是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您看…這是我的記憶……這是我所有的記憶……其中沒有任何關於那位軍團長的蛛絲馬跡……”
說罷,甚至主動放開了自己的靈魂和記憶,讓餘琛隨意探查。
餘琛沉默不語,
但也正是在這一刻,他明白了一件事——之所以那數萬頭狩獵者的記憶當中,都沒有關於吞天使徒的任何痕跡,並不是因為他們在死去的過程中遺漏了這一部分記憶,而是……被徹底抹去了。
不管是死去的狩獵者還是活著的狩獵者,他們腦海當中關於那位吞天使徒的記憶都被徹底抹去了。
而造成這一點……
餘琛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夠得出答案。
——混沌之力!
盡管他已經對於混沌之力相當的了解和熟悉,甚至能夠將本源時間之力和本源空間之力融合成這股無比可怕的力量。
但在此刻,他仍然感到一陣驚悚!
——被混沌之力抹消的存在,並不隻是從物理意義上被完全抹去了,連同他曾經存在過的記憶和痕跡也會在無數生命的腦海中消失!
太……詭異了……
餘琛喃喃。
而那頭狩獵者,見餘琛沒有動怒的表現,終於才鬆了一口氣:“大人!從前的統領是誰都已經不再重要!從今以後,我唯大人馬首是瞻!”
——自然而然,他以為自己保住了一條命。
但餘琛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動手,隻是心念一動,無窮無盡的新世界之力便碾壓而來,瞬間將其完全碾碎!
——狩獵者,沒有好人。
而眼前這頭狩獵者,餘琛倒是從他開放的記憶當中看到過,在狩獵者陣營培育的“牧場”,這頭狩獵者在用功勞換取“食物”的時候,會特意挑選那些已經在體內當中誕生了生命的世界,然後在徹底殺死和吞噬對方之前,將對方世界當中的生命一點一點抹殺,然後借機看到對方絕望和痛苦的模樣。
這是他獨特的癖好。
這種作為,在狩獵者當中都不算多見。
十足的畜牲。
餘琛自然不可能放過他。
在被碾碎的最後一刻,這頭狩獵者露出無比錯愕的表情,仿佛在說“我不是都已經完全按照您的吩咐辦了嗎,為何還是要死”?
餘琛搖了搖頭。
他隻說過說謊和沉默會死,但沒說過順從和招供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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