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月沉默了下，有一種被拆穿看透的感覺。

    幻境第三世，他確實用了合歡宗學來的秘術，暗暗引誘於她，不然兩人也不會進展飛速。

    “……我承認，最開始我隻是好奇，那個讓我分神念銘記於心的劍修究竟如何，想看看你清冷外表下究竟藏著什……”

    “但時間長了，戲中的人無察覺，看戲的卻入了戲，難以自拔……”

    祝白芍找了個椅子坐下，神色不解，“隻是如此？”

    殷無月看著她不經雕琢粉飾，就如寒潭映月，清絕旖麗的麵容，苦笑了一下。

    “怪不得劍修不通風情卻又極易惹風流債……”

    “或許你自己都沒意識到，你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清冷感，對所有人都冷淡，所以當你偶爾露出一縷千錘百煉的溫柔，就好似清冷月光從指縫間露出一縷的溫情，愈顯得彌足珍貴，才最是撩撥人心。”

    “任誰都想做你的唯一。”

    昭青看著殷無月的目光逐漸複雜，因為在這一刻，他覺得對方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兩個人竟懷著同樣的想法。

    祝白芍聽得很認真，果然不論是什樣的世界，不論男女，大家都希望自己是別人的例外，是別人的獨一無二。

    那種中央空調似的人，其實更容易讓人生出防備心。

    “我大概明白了，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們的愛意。”

    她回答的也很認真，“我一心修道，無心情愛，隻想要渡劫飛升……這說，你們明白嗎？”

    更何況……

    祝白芍看看殷無月，再看看昭青，這兩個人一個想趁她失憶毀她道心，引誘哄騙她，一個給她下藥，把她囚禁在秘境竹屋日日纏綿……

    扣大分。

    “娘子，愛之一字並不是靠講道理能講明白的，如果真能講得明白，世上就不會有那多悲劇了。”

    殷無月緩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強硬拉起了她的一隻手，與她十指相扣，另一隻手則拿出了放有兩人頭發編織的同心結的荷包，給她看。

    “我敢對天道起誓，幻境當中，成親前後，我殷無月對祝白芍的愛意都是發自肺腑，若有一句虛言，便讓我受盡天罰，渡劫時魂飛魄散。”

    他突如其來發起了毒誓，讓祝白芍有些反應遲緩，眸子澄澈清冷，眼底卻像是有別樣的情緒緩緩流動。

    落在他人眼中，就有種被剛才誓言打動的感覺。

    “姐姐！”

    昭青出聲打斷兩人間的微妙氣氛，“姐姐一心修煉，修的是劍道純粹，卻不是泯滅人欲……”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袍袖一揮，把一直在豎著耳朵偷聽的藥王娃娃和祝滌塵收進了隨身秘境。

    祝白芍和殷無月都知道他那個秘境的特殊，並沒有擔憂。

    “姐姐，修煉和找個道侶並不相悖，反而相輔相成，修仙界可從沒有劍修不可結道侶的規定……”

    “……更沒有不讓廣結道侶的規定……”

    昭青咬著後槽牙，猶豫著還是把這句話說的出來。

    因為他怕自己被趕出局。

    如果不能全部得到，那得到二分之一他也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