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月微微垂了眸子,下顎線收緊,“你說的沒錯,可我和娘子確實拜過天地,結發為夫妻。”
再抬眸,他已經緩緩笑了出來,“而你,永遠不會擁有這樣的過往。”
昭青一直強裝的鎮定消失,他額上暴出青筋,“是,我和姐姐是沒有這樣的過往,可我也不介意讓你和姐姐沒有未來!”
殷無月並不相信他的話,一邊移步往後院走,一邊冷笑。
昭青指骨攥的發白,他一字一句道:“若是我死在魔氣侵蝕之下,姐姐會怎看?”
他是打不過殷無月,也沒有和祝白芍稱得上纏綿悱惻的過往,但他有他這一條命,一條祝白芍還算在乎的命。
前方男人的身子一僵,而後滔天的威勢向著昭青壓來,將他直接壓到了地上,唇角溢血。
“找死!”
殷無月氣息暴戾,身上魔氣洶湧而出,“既然你迫不及待尋死,那就成全你。”
他肆意妄為慣了,受不得丁點威脅,這些時日的隱忍已經快到極限,他不打算忍了。
挾著無邊威勢的手掌就要拍向毫無還手之力的昭青,這一刻,周圍一切都慢了下來。
“殷無月。”
祝白芍再次掐著時間出現,她靜靜站在院子的花樹下,皺眉看著他們這邊。
殷無月不得不中斷法訣,“怎了?”
“我不想看你們打起來,誰生誰死,我都不喜歡。”
祝白芍也有些無奈,麵前這兩人,昭青必定不是殷無月的對手,卻次次忍不住挑釁,在生死線上左右橫跳。
難道這就是少年人固有的魯莽衝勁兒?
而她不希望昭青死,所以拉架必定就是拉偏架,本就一碗水端不平的複雜情況更複雜。
萬一哪次她沒來得及趕來,殷無月真有可能把一直在他雷點上蹦迪的昭青殺了。
“你心疼他?”
殷無月整個人氣勢都不對了,他重複一遍,“你更心疼他,是不是?”
“……沒有更不更,你們誰受傷了我都心中不忍。”
祝白芍略有些無奈,“而且昨日你們是怎商議的?說完就忘了?還有昨夜,殷無月你明顯是用了媚術……”
“……說來說去,最後為難的都是我……”
“所以娘子隻要我一人就可以。”
殷無月閃身出現在她麵前,想要挑起她的下頜,麵容俊美到妖異。
“隻要你一人?你想讓我丟棄昭青?”
祝白芍知道活了近千年的魔尊再沉迷情愛,心中也保存著理智,就像是在幻境中破元陽,他也不曾忘記教她雙修。
“不說我腹中和昭青的孩子,是我們兩人間斬不斷的羈絆,就說我現在能丟棄他,那日後,我未嚐不會丟棄你。”
女子的眼眸流光瀲灩,如寒潭清冷幽遠,話語明明帶著威脅,卻讓她說的分外認真。
殷無月伸手輕輕攬過她的肩頭,將她往自己懷一帶,安靜享受兩人靠在一起的感覺。
最終,殷無月先閉了眼——分神念體驗過各種情感,他早就懂得了一個道理,最先心動的人總要失去一些主動權。
而他無疑是那個先心動的人。
昭青亦是如此。
所以兩個人會患得患失,要死要活。
“我怎就愛上你了呢?”
男子的體溫透過輕薄的衣物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祝白芍忍不住心尖一顫。
她的臉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可以聽到內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我也想知道。”
祝白芍目光投向形容狼狽的昭青,而聽清了兩人所言的昭青正心緒激蕩。
剛才姐姐所言,豈不是心中有他?
他愛祝白芍,愛到想把她據為己有,又想成為她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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