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王的臉色微微沉了沉，讓人將襄王抬上了後麵置物的馬車內，看在他是為了救羽寒的麵子上他也沒有為難他。

    襄王覺得頭痛欲裂，好像被人打散了一樣，渾身骨頭肌肉疼痛的厲害，他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西涼王那張硬漢臉，他有些緊張地起身，環視四周驚覺自己竟然在西涼王的馬車上，生澀地道了一句謝。

    西涼王目光淡漠地掃了他一眼，氣也沒有轉，似乎根本就沒襄王當人看。

    襄王看到西涼王，支起身查看了四處，驚慌道：“羽寒呢？人救出來了嗎？她怎樣，有沒有受傷？她怎沒跟你們一起回西涼？”焦急地朝著前方的馬車瞧了又瞧，前方的女子雖然神似但是卻不會是她。

    西涼王被他問得啞然失聲，眼圈微紅，動了動嘴不知道該說什。

    “說話啊？”襄王有些急，瞪著眼，艱難地揚了揚手，“你這什表情，你可是她最敬愛的父親，當初要不是她去府上求我，你們怎可能順利離開北洲。”

    西涼王被他如此說的眼圈更紅了，他輕微地抽泣了一下，伸手捂著了臉。

    “西涼王……你這什……意思……”襄王雖然心中有所猜想可是他還是不願意去相信。

    “羽寒……她……走了……”西涼王說話的時候帶著哽咽，那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他竟然就這肆無忌憚地哭了，而且還是在北洲襄王這個後輩麵前，拋開尊嚴，拋開麵子，拋開地位，就這哭得涕泗橫流，毫無遮掩。

    “怎可能？”襄王搖頭，他不信，“不會的！”可是當他看到西涼王痛不欲生的模樣，心中卻是格外的沉重，就好像有塊大石頭壓著他，讓他有一種瞬間窒息的感覺。

    “她為了天下大義犧牲了自己。”西涼王很驕傲地說道，“也算是死得其所！”

    “放屁！”襄王怒喝道：“什天下大義，隻要她活著，天下人死絕了又如何？”

    西涼王有些震驚地看著襄王，他不是個有大局觀的人，但是卻對羽寒是極好的。

    “襄王，當初本王欠你一個人情，如今本王救你一命算是還了，以後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兩不相幹。”西涼王開門見山。

    “要不是為了羽寒，誰稀罕你的人情？”襄王顯然有些氣急敗壞，“羽寒，你說過你是愛我的，你怎能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呢？就算是騙我的，你起碼也要向我道個歉。你還欠我一句對不起！”

    西涼王抹淚，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既然是她的父親，為什不保護好她？什天下大義，統統見鬼去吧！”襄王激動地一腳將旁邊的紫檀木匣子踢翻了，為了她，他日日買醉。幻想著總有一天或許她會來找他，可是現在有人告訴他，她死了，徹底了消失了。

    所以，他永遠等不到她了！

    “是誰害死了她，是誰？”襄王簡直要瘋了，嘶吼著問道。

    長風流雲被這一聲驚呼驚醒，她起身慌張失措地到處找她的女兒，“羽兒！你在哪兒？羽兒？不要離開娘……”

    襄王冷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