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是激動的。”老黑叔滿臉紅光“小陽同誌,你是真的好人啊,這幾年國黨禁海,又加上海盜猖狂,鄉親們魚也打得少了,村人好多都揭不開鍋了,你是真的做了大好事啊。”
“小事而已,主要是感謝村人對我妻子的關照。”陽頂天客氣了兩句,牽著餘冬語手回來,拿了銀元,放到摩托車上,餘冬語就不去了,他一個人騎了摩托車到老黑叔家,這時老黑叔家已經圍了一堆人,瓜連長也來了,隨身帶著他的中正式。
見了陽頂天,個個兩眼發光,尤其是看到陽頂天把錢箱提下來,箱子打開,那滿滿一箱的銀元,在太陽底下發著耀眼的光芒,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發出驚歎。
“好多大洋。”
“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多大洋呢。”
“我八輩子都沒見過。”
“我早說冬姑是好人呢,那漂亮。”
“她先生也是好人啊。”
眾人驚歎讚揚聲中,陽頂天把錢箱合上,交給老黑叔“老黑叔,這是六千塊,就交給你了,我妻子說,你是領導,購糧購鹽的事,由組織上來主持為好。”
餘冬語政治覺悟高,想得多一點。
陽頂天自己搞,叫收買人心,交給老黑叔,讓老黑叔這個組織上任命的支書去搞,那就叫向黨表忠心。
同樣一件事,同樣六千元,是淚流滿麵,還是紅花戴胸,就看你要怎做。
陽頂天想不到這些,但餘冬語細細跟他一說,他還是會聽的。
“包在我身上。”老黑叔見了大洋,一張皺巴巴的老臉都仿佛給熨平了,又仿佛秋後的老黃瓜,還開了一朵花。
他提了大洋,對瓜連長道“瓜娃子,我代表組織命令你,集合民兵連,組織積極份子,把糧鹽統一購回來,再統一分配。”
“是。”瓜連長挺身答應,手一揮“吹號。”
一個民兵拿起螺號就嗚嗚的吹了起來。
這架勢,看得陽頂天都有點兒熱血沸騰了,這就是他喜歡的時代,喜歡的氛圍。
氣多鋼少,但是熱血沸騰,肚中空空,卻滿身都是幹勁——雖然並不知道這勁兒要往哪使,而且最終是使偏了——然而那種氛圍,就是讓人激動。
這一天,整個打水村就如煮開的水,處在一種沸騰的情境中,死氣沉沉的小漁村,終於有了活力。
陽頂天就感慨“這才是新社會的樣子嘛。”
餘冬語也開心,又有些憂愁,僅僅幾年之後就會到來的運動,始終如不散的烏雲,死死的壓在她的心頭。
所以說,先知先覺,有時候並不是一種好事,反而是一種壓力。
晚間上床,餘冬語當了騎手,縱馬慢行,說著心頭的憂慮,還是有一種骨子的軟弱。
陽頂天卻不擔心“不怕,先不是說了嗎?走私,霍家他們走私,可是讓總理都領情的,憑什他們做得到,我做不到,等我把走私做大了,給國內弄回來大批的物資,不信他們還敢鬥我們,要那不開眼,哥哥就不跟他們玩了,我們直接去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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