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新野回來,張謙就過上了平靜的日子。
清晨。
張謙提著桶來到了河邊。
“喲,小張,過來這早啊?”
“比起趙叔,咱差遠了!”張謙回應道。
趙應龍是小鎮上有名的釣佬。
口頭禪就是:床前有亮光,釣友心莫慌,衣服先穿上,再去整釣箱。
張謙這才剛到村口,他就驅車兩公來到這水塘了。
當初張謙之所以釣魚,也是被他拖下水的。
“小張,我聽說你最近出去玩了很多地方啊,花這多錢,怎不升級一下裝備啊,你看看你這釣竿,真掉到大魚也吃不上力啊!”
趙應龍是個有錢的主,也肯在釣魚上花錢,這魚竿、魚線、魚鉤、魚漂都選用最好的,座椅也是彈簧可拉伸的,夏天大太陽的時候,還會專門準備一把遮陽傘。
“我就小打小鬧一下,也不指望釣到大魚,哪能跟趙叔比?”
張謙說話間,魚線一緊。
“呦,小張,魚咬鉤了,這是你好久不來,魚想你了呢!”
張謙淺淺一笑, 一陣忙活,釣上來一條一斤多重的鯽魚。
趙應龍點點頭,評價道:“不錯,技巧嫻熟,這魚也算不小了。回去晚上也是一盤硬菜。”
“運氣,運氣!”張謙點點頭。
趙應龍看看自己空空的桶,釣了一會忍不住又傳授經驗道:“不過這釣魚,不在快,而在——”
話沒說完,張謙又釣上來一條小青魚。
“趙叔,你說什?”
“我說這釣魚,不在快,也不在多,而在於釣到一條大魚。咱們釣魚人最早的前輩是誰啊?那是赫赫有名的薑太公啊,他渭水之濱垂釣了七十多年,才釣到周文王。我們釣魚人就應該追求這種精神,我跟你說,我這魚鉤尋常小魚不上鉤,一上鉤——”
話沒說完,張謙的竹竿弓了起來。
趙應龍眼睛瞪得老大,然後就在他一驚一乍的眼神中,一條足有成年人小臂長的大草魚被拖了上來。
趙應龍內心五味雜陳,他這上千的魚杆,成噸的餌料,為啥還比不過一根竹竿纏幾圈魚線。
一定是他太熱情了,他決定靜下心來。
水塘邊上沉寂了許久,趙應龍終於忍不住了。
他走到張謙邊上,看著桶又多了好幾條魚,大小不一。
“小張啊,叔那邊椅子坐著舒服,你去那邊坐坐,年輕人也要注意保養啊!”
“不用不用,我這年紀還小,找個石墩就行!”張謙連忙推辭。
“這怎能行呢,石墩子涼,你都結婚的人了,須知,男人婚後,也要注意調養啊!”趙應龍已經認定是位置的問題,絕對不是張謙的釣魚技術好。
“行,趙叔,那我就把這位置讓給您!”張謙嘿嘿一笑。
“去去去,我這是為你好!”趙應龍見意圖被點破,也不怒。
然後,趙應龍就看到張謙優哉遊哉的坐在他的躺椅上,時不時提起一條,咬鉤的頻率比剛才還高,短時間,魚都小半桶了。
他坐在原先張謙坐的石墩上,隻感到陣陣涼風吹過,連晨曦的微光都不暖和了。
至於魚兒,那更是沒有的。
趙應龍猶豫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緩緩走了回去,站在張謙邊上。
“趙叔,你是不是累了?我把位置讓您?”
“小張,啊不是,張老弟,我聽說你結婚了,你說咱們這關係,你怎能不請老哥喝杯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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