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

    墜落。

    無限的墜落。

    單向傳送門自成循環。

    赤木律子感覺自己至少墜落了半個小時。

    最開始她驚慌失措。

    到後來，她直接放棄思考。

    客廳，葛城美看著赤木律子不斷從一個傳送門墜進另一個傳送門，甚至在重力加速度的影響下越來越快，不由得很是擔心。

    可除了她，根本沒人在乎赤木律子的遭遇。

    因為喬恩莫名尋來了一盒卡牌。

    連帶他自己，還有三個駕駛員，開開心心玩起了三國殺。

    在一聲聲‘殺’‘閃’‘樂不思蜀’‘萬箭齊發’的怪叫中，三小隻玩的相當盡興，連感情波動最為平淡的綾波麗都熟練地掌握了卡牌技能，引得喬恩連連讚歎“將軍德才兼備，真乃大漢之棟梁”，並要求綾波麗一定要給這款四大名著衍生遊戲怒刷差評以示喜歡。

    葛城美無奈扶額。

    和這家夥混的時間久了，任何人的畫風都會跑偏。

    終於——

    等明日香使用‘黃蓋’又一次苦肉到死也沒抽到桃，幹脆把手牌一撒：“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

    真嗣扣住自己的‘呂蒙’，附和道：“確實——”

    喬恩一笑：“2V2，你們選的都是什神級武將，能贏才怪。”

    說著，默默將‘許攸’放入牌盒。

    明日香暴怒：“為什都是英雄級單位，我的技能比你差那多？”

    喬恩理所當然道：“因為我氪金了啊，不服的話，去給我最喜歡的遊戲打差評啊。”

    明日香：“你等著，我絕對要毀了這個白癡遊戲！”

    喬恩豎起個大拇指：“前麵忘了，中間忘了，後麵忘了。總之，蒸！”

    就在這時，葛城美終於找到機會插話：“那個，律子她已經下墜四十多分鍾了誒，應該沒事吧。”

    喬恩轉過頭：“不是她自己說要研究空間遷躍的奧妙……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麵子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語落，單手一劃。

    赤木律子‘啪嘰’掉在了眾人中間，把卡牌都震飛了不少。

    “疼疼疼……”知性女博士沒繃住，捂著自己的膝蓋在地上來回打滾。

    喬恩笑道：“注意人設啊博士，這是你應該有的反應嗎？”

    “這是所有人類的正常反應。”赤木律子臉色蒼白，眼神卻亮的嚇人：“話說回來，你剛才是將兩個‘傳送門’連接在一起了，內部無限循環！”

    喬恩：“算是吧。”

    赤木律子一下子激動起來，顧不上別的，直接抱住喬恩的腿：“那豈不是說，永動機並不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夢了！”

    ‘永動機’？

    葛城美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貓和果醬吐司綁在一起，在半空無限旋轉，發電，供給全球的畫麵。

    不不不。

    供給全球有些太遠了。

    還是想些近在眼前的——

    如果解決了能源問題，是不是就意味著eva可以脫離電纜的束縛，再無時間限製的作戰了呢？

    念及此處，她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喬恩靈巧脫身，不鹹不淡道：“永動機什的，隻是理論上存在，以現有的科學技術你想都別想。”

    “不是有你嗎？”赤木律子恢複平常時日的模樣，就好像剛才是失態的人不是她：“你一定會幫助人類的，對吧？”

    “這可說不好，畢竟你有過針對我的行動，碇源堂那家夥也意圖抹殺我。”喬恩摸摸光滑的下巴：“這一看，我好像應該毀滅人類才是啊。”

    “別！那種事情，達咩！”赤木律子和葛城美同時開口。

    雖然喬恩說這話的語氣很輕鬆，輕鬆到就像明天早上吃什，但兩人都不由得緊張起來，誰知道這家夥腦子一抽，會不會真對人類產生什歹意，人類文明若是因為一番對話而毀滅，那也太冤了。

    喬恩聳聳肩：“幹嘛那認真。”

    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專心搞科研的話，我這倒是有個好項目。”

    好項目？

    什好項目。

    赤木律子一頭霧水。

    卻見喬恩五指虛抓，忽然就從虛空取出一疊厚厚的稿紙：“在相距無數光年的地球上，人類文明也遭遇了和使徒一樣的異度怪獸入侵，在發現常規熱武器和核武都不管用之後，他們發明了這個。”

    赤木律子接過，映入眼簾的是一行標準的黑體字——獵人計劃。

    她嚐試著翻看了兩頁，越看越心驚。

    “鋼鐵機甲，核動力，雙人駕駛，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葛城美也瞥了兩眼，出聲提醒道：“喂喂喂，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家夥哄騙，使徒擁有at力場，除了eva，沒人能突破at力場的防護。”

    喬恩正想反駁。

    卻不料，赤木律子搶先一步：“這可說不定，之前零用機槍消滅的雨天使，就沒有展現過at力場的相關特質，也許……其他使徒的at力場，也可以用正常武器毀滅。”

    葛城美：“你一定是瘋了。”

    赤木律子不說話，始終盯著手上的文件夾。

    空間遷躍，能量無損耗循環，左右腦控製機甲……

    今天她有太多收獲。

    卻像空手入寶山，不能帶走任何一件。

    如此感受，實在令人抓狂。

    “好了好了，今天已經太晚了，有什事，明天再說吧。”喬恩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吩咐一句把牌收好，然後就往自己的屋子走。

    赤木律子就像有了新發現，小聲對葛城美問道：“他，也會像人類一樣有睡眠的需求嗎？”

    葛城美扯扯嘴角：“不用管，是裝的。”

    赤木律子：“哦……”

    自我認同為人類，還保持著人類的特征，能發揮出遠超人類的力量。

    真是有意思的生物。

    這想著，赤木律子起身告辭。

    然而還沒等她回到辦公室，一篇名為‘論雙人駕駛EVA的可能性’的報告就在腦海中打好了草稿。

    一杯黑咖啡提神醒腦，狀態提升72.5%

    今晚，注定又是個不眠之夜。

    翌日。

    赤木律子本想繼續拜訪喬恩。

    奈何事發突然……

    使徒，從天而降。

    作戰會議室——

    “情況怎樣？”

    換上製服的葛城美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