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王玉美主動地和人打招呼，並提醒大家，她帶著閨女去趕集買東西，一副好母親的樣子。

    九薰也不吱聲，她四處觀察，看看有沒有和她長相類似的人。

    “九薰，到了集上，娘要給你扯幾尺布做個褂子。”

    要是沒有昨晚她和蘇有成的對話，九薰一定會感動到流淚。

    “索性連褲子的布一起扯了，做一身新衣服，我們家薰長得水靈，穿上一定好看。”

    這個九薰不懷疑，她除了個子高挑，模樣更是人見人誇，鵝蛋臉，大眼睛，有時候她就在想，當年她親生父母是怎樣舍得丟棄她的？

    “娘，我穿這身就行，還是給你和我爹做件衣服吧。”

    不是裝嗎？誰不會？

    九薰已經想好了，以後她也要專撿好聽的說。

    王玉美心的這個養女，從小誠實，不會巧言花語，今天能說出這話，說明她把她當親人看待了。

    “薰，上學的事你不要怪娘，咱家真的是沒錢，你爹提到這事也是心過意不去，希望你理解我們。”

    王玉美看來是受了蘇有成的指點，口是心非的話說出來眼睛都不眨。

    好！繼續裝。

    “娘，我怎會怪你和爹呢，當年要不是你們，我能有今天嗎？哎，對了娘，你說說當年你們是從哪把我撿回來的？”

    九薰第一次對自己身世感興趣，趁著蘇有成沒在身邊，她想從王玉美口中套話出來，看看能不能知道丟棄她的地方。

    “當年啊，我和你爹去玉樓村趕集，回來的路上，就是到了沙坡村那邊的一塊玉米地，聽到你在哭，我和你爹就想過去看看。”

    “那時候我和你爹都沒孩子，我們雖然結婚早，但我一直沒懷上，我們就想抱你回家，好好養著，將來也好給我們養老。”

    玉樓村趕集，沙坡村北麵的玉米地，九薰腦子記下村莊的名字，她決定找機會去看看，能不能找尋親生父母的線索。

    “薰，那個餘老師怎樣？”

    九薰終於明白，王玉美今天帶她來趕集，就是試探她來了。

    “沒怎樣？他就是我老師，我挺尊重他的。”

    老狐狸，想知道真話，沒門！

    “那樣最好，千萬別讓村的人戳脊梁骨，女孩子家名譽最重要。”

    九薰心冷笑，她現在還小，要是長大了嫁給誰，那一定是她自己說了算。

    他們養大她也不能強迫她。

    餘老師怎了？蘇騰飛給餘老師提鞋都不夠格。

    “娘，你放心吧，我現在還小，還沒考慮這些事情，長大了再說。”

    九薰裝成乖乖女的樣子，你們不是需要我這樣嗎？就做給你們看。

    “娘，我們快走吧，中午回來還得給爹做飯。”

    九薰擔心的是下午餘碩在河邊等不到她，會著急。

    “快走吧。”

    王玉美擔心的不隻是蘇有成吃飯的事，她擔心的還有兒子，她答應蘇騰飛了，回來買好吃的給他。

    集市上人很多，吆喝聲不斷。

    “賣竹筐了！”

    “賣笤帚耙子了！”

    “賣油條，燒餅了！”

    “同誌，這花布不錯，給俺閨女做個褂子吧。”

    王玉美頭一次帶九薰來集上，齊刷刷的都是羨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