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說的很隱晦,朱鼎順的計劃確實是歸治南京前,先搞定藩王。
這樣不管是當下百姓,還是以後記載,藩王均死於叛亂中,而不是被武王處決。
藩王始終是捎帶,孫傳庭其實說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朱鼎順不想招降任何人,包括老回回馬守應。
佩服歸佩服,國事歸國事,流賊頭領都應該去死。
最後一戰,對一個勝利者來說,已失去算計的耐心,失去妥協的興趣,隻要確定包圍圈內全是反賊,無論多少人,無論什身份,大軍立刻強攻格殺勿論,這才符合帝王心態,才能警示天下人。
但帝王同樣不會和臣子解釋他的想法,談兩句話朱鼎順就把他們打發走了,繼續無所事事與夫人們嘮嗑。
孫傳庭、秦良玉、陳奇瑜,三人到偏殿後還不停張望大殿內與夫人牽手笑談的武王。
陳奇瑜麵對兩人很弱勢,此刻卻主動開口道,“大王的心思好像不在英霍山,千秋功業盡在眼前,大王沒了興趣。”
“放屁!”孫傳庭扭頭大罵一聲,率先返回桌邊。
秦良玉也笑罵一聲放屁,跟著坐到孫傳庭旁邊,“伯雅,和碩特部對烏斯藏的戰事快完了,西南其實隻剩下雲南的黔國公,大王又令老身暫留此處,名義上做最後一戰的布置,其實大王在壓縮時間,不想耽誤夏季播種。”
孫傳庭搖搖頭,看看陳奇瑜,又看看秦良玉,“我才明白大王為何一路帶著梅溪夫人,以前可從來不帶。”
陳奇瑜也自來熟坐到身邊,笑道,“孫大人明知故問,大王喜歡過普通人的生活,梅溪夫人也需要樹立正室威信。”
孫傳庭翻了個白眼,指指他,又指指秦良玉,再指指自己,最後指指大殿,“允許自由組黨,誰敢組?大王的意思是讓我找人組黨,咱們三個是核心,大王帶梅溪夫人的目的是為了帶我們,以免太紮眼。”
兩人都是聰明人,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眼神越來越亮。
秦良玉讚歎一聲,“大王胸中乾坤如意,組黨最好沒有現在的朝廷重臣,讓我們找赤誠的地方大員。”
孫傳庭點點頭,隨後又搖頭,“不是不允許現有的重臣組黨,是不允許重臣全部紮堆到一起,孫某確實與高攀龍大人、趙南星大人的主政思路不一樣,大亂之後必大治,兩位大人一意強調吏治,治民不能長久執行高壓權威,三年後必然會榮退。”
兩人一時沉默了,過一會陳奇瑜為難道,“中樞官員必須有治民經驗,選擇範圍很小,江南顯然一個都沒有,大王讓我們找西南官員?除了朱燮元老大人,還有誰?”
孫傳庭笑了,“不用在乎是誰,隻要是願意誠心愛民之輩即可,得我們自己發現,陳大人不就是一個三品參政嘛。”
陳奇瑜臉色微紅,但他也立刻接茬,“黔國公更合適,隻要他願意退出武事。”
兩人默默點點頭,武王這是給他們站台呢,等他們回朝,就會戴一頂‘武王指定’的帽子,但人選必須有代表性,既不能選現有中樞重臣,也得有能力之人,還得同時來自南北不同地區,以實現天下快速歸心。
三人開始研究起目前還不在中樞的朝臣履曆,朱鼎順則繼續過他悠哉的生活。
大軍南北一線,無論山的曹變蛟,還是南邊大江北的順一,距離麻城不過三百。
左良玉距離大軍最近,隻有三五十,張獻忠位於黃安縣,距離麻城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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