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在旁邊聽懂了,也感受到了朱家兩位藩王的悲傷,他們在經曆士大夫相同的痛苦。
他們不是悲傷武王會斬殺親王郡王,他們悲傷的是堂堂親王被一個國公玩弄於股掌。
他們更悲傷的是,朱家這一堆親王,完全沒有百姓、社會、人文的概念,明明自己是一群豬,卻把百姓當做提供食物的一群羊。
再大的算計,敵不過人非人的冷酷。
侯恂一瞬間覺得很冷,猛不防打了個冷顫。
與這種人無話可說,交流是侮辱自己。
這些藩王不想當閑人,那下場隻有一個,慘死!
或被徐允爵坑殺,或被武王虐殺。
有第二種可能,算老子眼瞎。
大宅院突然響起絲竹管樂聲,聽起來不少人在開聚集,朱聿鍵臉上又慢慢浮現怒色。
但沒有人來請,他們也出不去。
一上午的時間,朱聿鍵就這樣急速喘氣一會,又強製調息一會,然後又被氣得重重呼吸…
吸氣,呼氣…
直到午後才平靜下來,因為麵響起了宮樂。
這是一個信號,他們‘聚義’完成了。
該幹活了。
到底選擇了何種死法呢?
武王會被他們用百姓的性命牽著鼻子走嗎?
梁子湖正南方向二百的大山內,一隊身穿灰綠軍服、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士兵,已經入山半個月。
湖廣、江西兩省與武王地盤三麵接壤,之前對峙的時候,江北如同一個篩子,但大江南邊堪稱鐵幕絕壁,任何人都進不去出不來。
傻子都知道這有問題,順六在福建的時候,安排了幾次小股部隊滲透,依舊沒什效果,這兩個地方好像與世隔絕了。
但朱鼎順依舊沒當回事,雷霆之下,一切皆是螻蟻。
直到英霍山沒有按設想發展,陷阱掄空,朱鼎順生氣了。
他給自己身邊布置了至少五萬人,全部化整為零,像一張大網等待傻鳥的進攻。可惜人家沒來,而是用百萬平民玩起了心劫。
但凡這種鬥心之戰,一定是弱勢方對優勢方使用,自己是強勢一方,順著演必定吃虧。
於是,武王祭出了一個殺手去掏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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