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來這基本上沒什大事兒，也就是到組織部報到，順便給薑水清打個招呼，當麵說一聲道謝。晚上既然有幾個人碰到一起，出去吃頓飯還是免不了的。四個人，開了兩輛車，薑水清和杜娟，桑朵載著李桐，到了一家川菜館，因為事先李桐聽到杜娟提起來喜歡吃辣的，也就選了這一個地方。大家坐下來，川菜館也跟著粵菜學習，把菜式配好食材都在大廳展示出來，用這種手段來吸引顧客，當然也能給人一種貨真價實的效果。坐下來，桑朵習慣地下去點菜，薑水清就讓杜娟也去，他覺得今天算是私人宴會，再讓桑多去有點不合適。杜娟多少有點不情願，她知道桑朵的身份，在她麵前還是有點自卑感。

    “她怎追到這來了？”杜娟出去，李桐就問。

    “什叫追到這來？你啥意思？”薑水清懟了一句。

    “杜鵑呀，被她纏上了？要不要我幫忙給你解圍？”李桐小聲說，並且有點譏笑的意思。

    “管好你自己！到了市工作，可不像在縣城，你是老大，想幹啥就幹啥，特別是在生活作風方麵一定要檢點！”薑水清貌似在教訓老朋友。

    “你說這話我不愛聽。老實告訴你吧，老頭子還不都一樣，照樣桑拿，按摩，還玩那個，人家不比你官帽大，人家不比你年齡大？”說到這兒李桐不由自主地哈哈哈笑著，可是薑水清有點糊塗，他不明白李桐嘴的老頭子是誰，臉上表情有點發呆。“不說了，隻要工作做好，啥都好說！”

    “住的地方怎安排的？要不先住在我的房子？”薑水清不想探討他的話題，他知道李桐向來都隨便，這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但是好像這也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也不影響他升官發財。

    “不去，不當電燈泡！”李桐立馬說。

    “誰說讓你住在現在的地方，我不是還有兩套房空著的嗎，你要是需要可以暫時搬過去住著！”

    “我看看，要是單位沒有安排，就借住一段時間，不過我給你租金。”李桐這樣說，心想不可能到了市，作為單位一把手會沒有房住。

    “滾，要是付租金，不借了！”

    兩個女孩子人上來，一看臉色就知道相互之間鬥嘴了。不過，進門以後，她們就像是個演員，馬上臉上又堆起了笑容。

    這頓飯因為有李桐在，所以還算是順利，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講些笑話，調解大家的氣氛，其中不乏拿杜娟開玩笑的。可是杜娟如今已經和鋼蛋徹底撇清了關係，不像在縣城的時候，隻是她單方麵這樣想的，所以她表現的很大方，李桐說什話都能接上去，一點也不膽怯。可是桑朵則不一樣，看著這個李桐花言巧語，又不停地給女孩子插科打諢，就產生了很不好的印象，她很懷疑薑水清怎會交上這一個土不拉幾的朋友？

    吃完飯，大家分開，各自回家，李桐不願意打擾薑水清，執意要到酒店去住，所以桑朵自己開車離開。薑水清把他送到酒店，然後才和杜娟一起回家。

    剛進門，薑水清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居然是鼎州的固定號碼，也就接了，“薑礦長，我到了，是你過來，還是我去找你？”潘月曦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慢騰騰甜絲絲，好像什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薑水清很想說一句不去，可是想想這可是他一直愛了這多年的女神啊，就算是她背叛了自己，到了自己的地界，還是要見一麵才好。再說了，關於趙力的事情，還有那個空著的清水總經理的位置，也需要有個交代，於是他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好了，我這就過去！”

    薑水清先掛了電話，可是關機以後才意識到忘記問了哪個酒店，沒辦法，他出了門，上車，打了剛才的號碼，知道是個總機，問清楚了，直接開車過去。

    到了前台，他讓服務員打電話給潘月曦，說是樓下有人找，然後薑水清就去了咖啡吧，坐下來，等她下來。

    很快，潘月曦下來，出現在薑水清麵前。今天潘月曦打扮得非常精致，比平常穿戴也性感了不少，四十多歲的人了，穿上一步裙，高跟鞋，也真難為她了。薑水清看了一眼，想把目光挪開可是看到潘月曦柔和而親密的笑容，讓他忽然覺得她依然是那可親可愛。於是他就招招手，低聲說，“坐吧！你喝點什？”

    “我是來受審的，上斷頭台之前是不是必須吃一頓斷頭飯呀？”潘月曦優雅地坐下來，然後看著薑水清的目光問。她自己知道是開玩笑的，可是她裝得非常逼真。

    “就是上斷頭台，也是自作自受！”薑水清也沒客氣，冷冷地說。

    “憑什？你有什權力來審判我？”潘月曦開始微笑。

    “是呀，我沒權利，你的那個博士有權力！”薑水清把博士說的很重。

    “薑礦長，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二十年了吧？不，二十多年，難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你的喜歡就這脆弱嗎？就聽到Tom他胡說八道一句話，你就這當真？”

    “無風不起浪。你說吧，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薑水清知道潘月曦到來就是為了澄清這個問題的，所以既然她已經提了出來，那也就掰扯清楚。

    “你認為我說真假很重要嗎？關鍵是你心要是有個心魔，我說什你都不會相信的。”潘月曦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而是繞著圈子在說，這樣讓薑水清更是堅信趙力的話不會一點不靠譜，他也相信潘月曦對自己的那份感情，可是同時他也不懷疑潘月曦這多年在深圳和濱海工作不可能沒有一個男朋友，畢竟她也是人，也都有身體的需求。他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這幾天他所經曆的事情，讓他對桑朵對杜娟的身體產生了一種幻想。

    “信不信是我的事兒，說不說是你的事兒。我知道我沒有權力過問你的私生活，可是，既然你們有了這種關係，幹嘛派他過來幫我？你在耍我嗎？”

    “你胡說什？”聽到薑水清的話，這一次潘月曦著實有點兒生氣，不過，她還是盡量保持自己的優雅，不發脾氣，隻是話的意思加重了一些。“你們清水公司需要的是一個高級管理人員，趙力他行不行，還沒開始工作，你怎知道他的管理能力呢？至於他和我之間的關係，我認為不是目前的主要矛盾，就像我對你一樣，你有多少個女朋友，我愛你，我不在乎，愛不愛是我的事兒，至於你怎做，那是你的事兒，我不需要回報。這也是為什這多年來，我們一直能夠保持友好往來。假如按照你的標準，我們好了，馬上上床，我可以告訴你，也許一年半載，我們的關係也就徹底完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假如你真的很想證實你需要的是我的身體，好吧，今天我就把我交給你，完成你的心願！”說完，潘月曦似乎放下了一個沉重地包袱，低下頭去，摩挲著自己的雙手。

    薑水清沒想到潘月曦會這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過去薑水清一直懷疑潘月曦身體有什問題，或者有什特殊嗜好，所以幾次他想跟她住在一起，發生一點親密關係，可是都被她擋住了。原來她是這樣理解他們之間感情的。按照她的說法，不是沒有一點道理，假如她說的全部是真話，那潘月曦她是把愛情和情欲完全分開來對待的。既然他潘月曦可以這樣，那我薑水清為什不能呢？

    “好吧，就算是你說的對，你和趙力之間有什見不的人的關係，那是你們的事情。你說，接下來，怎辦，清水公司的位置不可能永遠這樣空著？”

    “來的路上，我已經認真考慮過了，假如你不反對我們之間繼續保持友誼，那我想這樣安排。首先我以人格擔保，趙力的確是管理上一把好手，隻是說話和生活作風有點浪蕩，但是這不影響他在工作上的發揮，你給我半年時間，讓他來證實他的能力。”

    “就算是我接受，估計村幹部們也接受不了！”薑水清沒有辦法說服潘月曦，在他麵前還是心虛，因為他的那份愛依然存在，所以就拿村幹部當擋箭牌。

    “我說話，不要打擾，等我把話說完，這是起碼的禮儀。我也打算請半年的假期，過來領導這個公司走上規範的管理軌道，然後我們再坐下來評估半年以後的情況，決定下一步如何進行。”

    “那兮兮怎辦？”

    “禹老板幫忙找了家私立學校，我準備讓他寄宿，再說我爸爸那也需要我媽媽回去照顧。人老了，我不能這自私，把他們分開。每個周末，我可以飛回去陪兮兮一天。”

    薑水清聽了潘月曦這個決定，心還是相當感動。當初他在濱海的的時候，就是因為兮兮，薑水清放棄了讓潘月曦過來清水公司的打算，他不能夠讓兮兮一個人待在濱海，畢竟男孩子到了人生最關鍵的時刻。可是沒想到經過這幾個月的折騰，會是這一個結果，他心覺得自己對不住潘月曦。可是這種場合下，他很想對潘月曦說一聲對不起，但他沒有勇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