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伯山與潘虎

類別:未分類 作者:永井荷風 本章:錢伯山與潘虎

    後周章肅年間,宋州有一錢員外,擁有土地數百畝,三個幹雜店,一個胭脂鋪,一個當鋪。此人家資豐厚,為人善良仗義,喜好結交朋友。



    秋天的午後,錢伯山飯畢走在臨街的小巷中,忽聞前麵永安街頭人聲嘈雜,隻見當地有名潑皮無賴秦維,正在指使家奴追趕一抱著物品,且容顏秀美的年輕女子。這秦維仗著妹妹是當今皇上的嬪妃,橫行霸道,無惡不作。錢伯山早就對此人的行事作派,深惡痛絕。他一路小跑至家奴旁,“秦維,眾目睽睽之下你敢強搶民女?難道你不怕犯了王法嗎?”秦維冷笑一聲,指著容顏秀美的女子道“這女子拿了我店的東西,我難道不該抓她回去問個清楚?”那女子嗔怒道“滿口胡咧咧,我在他店買了兩匹棉布,他非說是兩匹鍛麵布匹,讓我補夠銀兩才能走,對我動手動腳不讓我走。這位老爺請你一定相信我啊!”在場的人都知道秦維的為人,不敢上前多言害怕秦維報複。錢伯山出於好心,上前勸解“你二人不必吵鬧,這布匹到底是棉布還是緞麵的,拿出來大家看一下就知道了。”隻見女子從懷抱中拿出一匹,在大庭廣眾中之下,眾人想說也不敢說,隻有少數的人在背後議論,這就是棉布。



    秦維一手便搶了棉布,“這就是緞麵的,不管誰人說和,都是一樣的。”示意家奴撲過來,如同瘋狗搶食一般。錢伯山還想理論,眼看著那女子被眾家奴帶走,這時突然就聽一聲斷喝“助手!”眾人皆望,一位身材高大的漢子不知從哪冒出來。錢伯山仔細端詳,此人儀表堂堂,英姿颯爽,三十有餘,身長足有七尺,緊身衣褂,頭戴一條藍色方絲巾,腰上佩戴一單刀,一看就是練武之人。秦維見此,大怒道“哪來的野種!給我打!”



    秦維一出口,眾家奴便一向高大的漢子撲過來。就見那漢子一伸手一蹬腿,“砰”“啪”,兩個家奴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這時一家奴“唰”地抽出佩刀,對著漢子的胸口就要刺。隻見那漢子既不躲也不閃,待到那刀尖快抵身時,他伸手輕輕向外一撥,順勢便捏住家奴的手腕,隻用力,刀“當”一聲掉在地上,再用力,就聽“咯吱”一響。那家奴的手腕已被折斷。“好功夫!”眾人一齊叫好。秦維見勢不妙,說了一句,“你等著!”一溜煙地撤退而逃,眾人皆笑。



    被救的女子姓鄭名秀琴,急忙上前施禮道謝。那漢子還了禮就要走,錢伯山上前攔住去路,“好漢留步,不才錢某願邀英雄到舍下喝杯酒水,不知肯賞臉?”那好漢見錢伯山是仗義之人,當下答應。



    在錢伯山家,兩人推杯換盞甚是投緣。說到此處好漢姓潘名虎,在宋州開了一家鏢局,此次是專門押鏢而來。兩人相談甚歡,彼此都有結拜之意,於是錢伯山和潘虎義結金蘭成了異姓兄弟。臨別之時,錢伯山從身上係下絳紫色緞素麵荷包作為禮物送給潘虎,潘虎也從腰間饋贈於錢伯山。兩人相擁而泣,離別之際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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