眄香儂見狀，哪還不明白燕陽的心思。龍肉固然好吃，並且龍皇身上的肉更多，可是哪能誰想吃就吃！

    不過，她更多的是心驚。蠻皇的實力不弱於三皇，卻沒來由地被燕陽擊殺了，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她的想象。若是在燕陽降服融巽之前，她甚至完全不能相信，而今，她隻能相信了。

    這個小子悄悄地滅殺了蠻皇以及所有的蠻獸，就等於為龍鳳二皇消除了一個潛在的對手，它們本該高興。

    可是，此時此刻，它們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擊殺蠻皇、降服龍皇，說明燕陽已經具備了超越皇尊的實力，可能已經成為仙界第一人，這不免將它們素常懷有的仙界最強者的感覺打得粉碎。

    氣沮至極，卻又不能不接受現實。

    沮喪之中，眄香儂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與燕陽為敵。仙界的四個皇尊，一個被燕陽所殺，一個被燕陽降服，另外一個是燕陽所針對的目標，隻有她不在燕陽的擊殺或降服目標之內，這應該說是好事。

    她雖則對燕陽能否成功擊殺時鑒懷有疑慮，然而卻衷心期望燕陽成功，那樣的話，它這些年來因為妖姬嶺的事所遭受的來自人神山的屈辱就可以討還回來，她在陰性生靈中的崇高威望就可以重新樹立。

    至於從時鑒那討取進階法門之事，當意識到自己已然不是仙界最強者的時候，她就不那熱衷了。強中自有強中手，即便她能夠討來進階法門、順利晉升，那也隻能亦步亦趨地跟在別人後頭，占不得先機，拔不得頭籌，又有多大意義呢？融巽倒是時時處處想搶占先機，到頭來還不是被這個人族小子控製了？

    對這些事情釋然了，她的心情也就輕鬆不少。

    “小子，你擊殺了蠻皇、覆滅了蠻獸一族，當是為仙界做了一件好事。”眄香儂說道，“然而人神山的實力仍然不是你能夠輕鬆對付的，一旦戰端開啟，那就不僅僅是你跟時鑒兩個人的事，而是雙方整體實力的比拚。人神山武者的數量，我鳳凰嶺和龍盤山加起來都比不上，你那個小小的雲霄宗如何與之爭鋒？”

    燕陽淡定回應道：“擒賊擒王，隻要我擊殺了時鑒，人神山就會樹倒猢猻散，有什可怕的？況且，我師尊當年積存的一些力量猶在，利用得好，那也是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對付人神山那些時鑒的親信當無問題。”

    久未開口的融巽開言道：“即便如此，你又如何防範和阻止時鑒的破壞性舉動？譬如，那掌管凡界的樞機山，一旦得到時鑒的指令，可能就會瞬間將整個凡界摧毀，這是誰都無法承受之重。”

    “什，樞機山？摧毀整個凡界？”燕陽聞言，一時之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錯，時鑒確實能做到！”眄香儂開口證實。

    經過仔細詢問，燕陽方才知曉，那樞機山乃是仙界掌控凡界的樞紐，凡界的格局由樞機山設置，凡界的運行也由樞機山掌控。而這樣的設置，每百年調整一次，再過三年又值調整之期。根據事先的設定，不到調整的時候，無論凡界的情形如何演變，樞機山都無法對凡界的格局重新設置。樞機山不能隨時隨地調整凡界的設置，卻可以隨時隨地將凡界摧毀。

    是以凡界的存在或者毀滅完全係於樞機山一身。

    聽到這，燕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萬萬沒有想到，人神山居然那歹毒，竟然設置了控製凡界的機關！凡界那多生命，其命運竟然完全不由自己做主，而是被樞機山這個該死的機構掌控著，這不是那些人悲催，而是人神山惡毒，簡直可以說惡毒至極！

    他由此聯想到，凡界的生存環境那惡劣，恐怕也是樞機山有意設計的，那些人可能就是由於心理變態，打算拿凡界生靈的淒慘來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