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9章 軍人元帥
「他們也是那賽爾人?」
藍恩看了看一起被捆在門諾·庫霍恩身邊的這幾個人,他們身上也帶著藍色玫瑰的紋章。
「是的,他們也是那賽爾人,藍恩爵士。」尼弗迦德元帥很是沉穩且客氣的說著,「不過跟年輕人比起來沒骨氣多了。」
門諾·庫霍恩並不帶嘲笑和譏諷,隻是平靜描述當時的經過,但正因如此,六個那賽爾人雖然一聲不吭,但還是能聽見他們呼吸加重的聲音。
「這也怪不了他們,藍恩爵士。畢竟尼弗迦德收攏新行省新附庸國的手段和經驗,都是有上百年積累的。」
「說實話,他們兩個年輕人敢在我的車隊反抗,這才讓我感到驚奇。」門諾·庫霍恩搖頭說,「他們這種年輕的貴族,本來該是被訓好了的。」
「就跟把狼馴成狗一樣?」藍恩貌似很感興趣的問。
「您不用這諷刺我們,」陸軍元帥抬了下眼,「人跟動物都是可以被馴化的,這事兒我們懂,您也懂。」
「確實如此。」藍恩聳聳肩,「但是事實歸事實,人類的基數太大,總歸會冒出來馴化不了的特殊個體。」
獵魔人歪了歪頭,輕笑著打量曾經見過一麵的手下敗將。
他擺了擺手,於是周圍的餘燼騎士拖著那六個那賽爾俘虜離開。
那六個那賽爾人可跟亨利和漢斯不一樣,人家倆是北方的功臣,這六個就純是俘虜了,還是沒什價值的俘虜。
連自己的尊嚴和生命都不敢站出來維護的人,在哪兒都沒價值。
六個沒價值的俘虜被拎走,這條尼弗迦德軍營中的入口小道上,就剩下藍恩和三位『客人』了。
漢斯還在頭疼自己和家族的將來,並為此感到無望和迷茫。
亨利在昏迷。
藍恩則在跟陸軍元帥聊天。
「看來在上次戰爭失敗之後,你有了長進,庫霍恩。」藍恩背靠那輛把他們拉回來的板車說著,「不介意我這叫吧?」
「勝利者擁有一切權力,藍恩爵士。」元帥閣下努力讓自己在地上坐端正,「我想活命,因此您就算叫我孽鬼食腐魔,我也坦然接受。」
在回應藍恩過後,門諾·庫霍恩才轉回問題本身。
「您剛才說『我有了長進』,但恕我直言」他吸了口氣,「這跟上一次戰爭我失敗的時候有什不同呢?」
「你動手,然後我潰敗。區別是什?」
「你的力量變得更加誇張了?上一次好歹還是用了戰術,你用你的戰場洞察力肢解了我的指揮體係和軍團,這一次你直接騎著那匹馬碾過來?」
他的樣子十分落寞,還帶著悲歎,近乎讓人心生悲憫。覺得這是個感歎自己生不逢時的老將,在哀歎命運不公,不給自己展示才華建功立業的舞台。
但是藍恩隻是默默看著他。
「別裝可憐,庫霍恩。」藍恩平靜又冷酷的說著,「我們隻見過兩次麵,但我知道你是個意誌堅定又冷酷的軍人。像你這樣的人,裝作無助無奈也不會讓別人放下警惕心。」
藍恩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史矛革】尖銳的手甲和胸甲發出輕響。
「不管敵人是什樣子,有多厲害,軍人和指揮官的職責就是打敗他。不然還要你們幹嘛?我想尼弗迦德應該是不養閑人的,對吧?」
「而你時至今日依舊站在這,擔任陸軍元帥。那就說明你也完全接受你的職責,接受你要麵對的敵人是我。」
隨著藍恩的平鋪直敘,門諾·庫霍恩的神色也確實隨之發生了變動。
之前那副壯誌未酬滿心哀歎的神色如同春日融雪一樣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軍人真正的內在。
他依舊努力讓自己端正的坐在地上,他也沒有讓自己的言語神態變得鏗鏘有力。
他隻是稍微變得放鬆隨性了一點。
但是,在這個地上還滿是血跡與屍體,先是被敵軍攻破,隨後又麵臨常暗擴張威脅的巨大軍營之中。
在混亂與恐懼將所有人驅散,宛如鬼城的軍營,這份仿佛完全適應也完全不在意的放鬆,是最職業的軍人才能擁有的素質。
「看來你在力量上的粗暴成長,也並沒有讓你之前的敏銳感官和思維發生鈍化。你比以前更危險了,【獵爵】。」
直到現在,門諾·庫霍恩依舊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試圖了解藍恩。
並且他也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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