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和我說說,我弟弟怎會出車禍的?”楊辰沉思了片刻,問道。
楊遠山臉上浮現出一抹憂傷,歎了口氣說道:“唉,你也知道,這些年,家條件不太好,你媽每月的工資全部寄回娘家去補貼你外公外婆和舅舅了。所以,你媽沒錢買奶粉。凱兒吃的都是奶粉,這一下可好,凱兒喝奶粉長大了,導致營養不良。”
“後來,凱兒高考,考上了北方的重點高校,學習成績優異。你媽高興壞了,特地請假去看凱兒,結果……”
“誰知道,你媽在北京旅遊的時候,遇上了搶劫。凱兒被搶匪打了一頓,送到了醫院。結果……”楊遠山說到這,老淚縱橫,哽咽起來。
楊璐也滿臉心疼和自責:“哥,媽媽是個善良的人。你不在家,媽媽每天都要辛苦工作賺錢養活我們倆。”
“可是,媽媽這次卻因為救我,差點沒命了!嗚嗚嗚……”
“媽,你快醒醒啊。”
楊璐哭泣著跪倒在床邊,握緊了王曉梅的手,悲痛欲絕。
楊辰站在一旁,看著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王曉梅,拳頭捏的嘎嘎作響,眸子中殺機迸發。
這一幕,讓楊遠山看到了,嚇的渾身一哆嗦。
但他終究是沒敢吭聲。
楊璐也沒察覺到楊遠山的反應,仍舊趴在床邊哀嚎著。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女孩聲傳來:“你們在幹嘛呀,這是病房,不要喧嘩,影響到其他病人休息哦。”
伴隨著這清脆悅耳的女孩聲落下,幾乎同一時間,門口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很快,一男一女兩位護士推門而入。
看到這,楊遠山趕忙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恢複了威嚴的神色。
“你們好,我們是來找一個叫楊璐的女生,我姓陳,她是我妹妹,她就在麵。”陳護士指了指一旁的病房,溫柔的對著病房內說。
楊遠山看到陳護士後,連忙迎了上去:“我就是,請問她現在怎樣了?”
“楊璐?”陳護士愣了愣,詫異的看著楊遠山。
她怎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中年大叔,竟然就是楊璐的父親!
“是的,我是楊璐的父親。”楊遠山鄭重的說道。
“楊璐的父親?”
陳護士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
原本,她以為楊璐的父親會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一個儒雅的中年大叔!
這一瞬間,陳護士不由得有些疑惑。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楊璐的父親真的是一個慈祥老者,那楊璐肯定也應該是一個美麗端莊的少婦模樣。可楊璐分明就是一個花季少女的模樣。
難道,這楊璐根本不是楊遠山的親閨女?
想到這,陳護士忽然覺得眼前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世界上,長相一樣,但基因改變的例子不在少數。
當即,她就說道:“楊先生,我們已經對您的女兒做了一個全麵詳細的檢查,您女兒的身體狀態非常好,沒有任何疾病。而且,她的各項指標都達到了國際專業醫師的水準。目前,除了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之外,身體已經無礙了。”
聽到這話,楊遠山懸著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雖然說這一趟來醫院看望妻子,他心也沒報什希望。
但是,聽到醫生親口確定妻子已經沒有大礙,他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他眉頭一皺:“那我妻子為什還不蘇醒?”
“哦,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您稍等片刻吧。馬上我就安排護士為令夫人進行二次檢測。”
“好的。”楊遠山點了點頭,耐心的等待。
而此刻,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一位帶著墨鏡和帽子,穿著一襲黑衣,整個人散發著冰冷氣質的女人,正靜靜地站立著,看向病房內的場景,若有所思。
在這黑衣女人身邊,則是跟著另一個穿著警服,胸前別著警徽的英姿颯爽的警花。
女警花見這黑衣女人站在走廊上不動彈,輕咳了一聲,說道:“隊長,你在看什呢?”
“看戲。”黑衣女人淡漠的吐出三個字,隨即,轉身往走廊盡頭走去。
留下女警花一個人站在原地風中淩亂。
隊長,您是在逗我嗎?
剛才,我們來這是執行公務的!
你居然在這看戲,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很忙的好嗎?
我很累的,求放過!
女警花在心中喊著。
不過她終歸是不敢說出來,隻能默默地跟在了黑衣女人身後,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走廊盡頭,是一扇玻璃牆。
此刻,透過玻璃牆,正能夠看到麵的場景。
楊遠山坐在椅子上,焦急的守在病床旁。
而楊璐則是站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滿臉擔憂的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
“隊長,我們現在怎辦?”
女警花湊近黑衣女人,壓低了聲音詢問道。
她的語氣很恭敬,因為黑衣女人是她們刑偵大隊隊長。
“看完再說。”黑衣女人淡漠的回答道。
這時,楊璐忽然開口:“爸,你先出去吧。這交給我就行了。”
楊璐雖然很擔心母親的情況,但是,更怕父親會因為傷心而暈厥。
楊遠山猶豫了一下,最終歎了口氣,離開了病房。
“小璐,你別太擔心了。阿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平安度過危險期的。”楊璐離開後,陳護士安慰了一句。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楊璐感激的道謝著,但眼睛卻依舊紅腫著。
“好啦,你別哭了,阿姨醒來看到你哭的這厲害,估計又會心疼了。你呀,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陳護士說著,遞給了楊璐一張紙巾,並囑咐了一番後便離開了病房。
陳護士離開後,病房內再次剩下楊璐和她的母親。
這一刻,楊璐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媽,對不起,女兒不孝順!讓您受苦了!”
說罷,她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
啪——啪——
一記記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空間內顯得格外刺耳。
而這時候,躺在病床上的王梅悠悠睜開了雙眸,虛弱的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兒。
“小……璐……”王梅嘴唇微顫,艱難的開口,想要喚出女兒的名字。
但因為長時間未曾開口說話的緣故,王梅的喉嚨幹澀得像是火燒一般,每次張開嘴,嗓子就傳來撕裂的劇烈疼痛,導致她根本無法把聲音完整的喊出來。
“媽!你醒了!”楊璐抬頭,驚喜的看著母親。
看到母親終於醒來,她頓時止住了抽泣,欣喜不已。
而這時候,王梅也從病床上掙紮著爬起來,緩慢的靠在病床旁,伸手摸索著女兒的腦袋:“璐……璐璐……”
聽到母親這稱呼自己,楊璐鼻尖酸澀,眼眶再次泛紅了。
她握住母親的手,哽咽著說道:“媽,你別說話,好好養好身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那群混蛋逍遙法外的!”
說著,楊璐猛然扭頭,憤恨的掃視了病房一圈,咬牙切齒的怒罵道:“楊遠山,我不會放過你們這群壞人的!”
王梅見狀,急忙拉住女兒的手腕,輕輕搖頭,示意女兒不要衝動。
看到母親阻攔,楊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是,她的拳頭卻緊握著,指甲嵌進肉中,鮮血淋漓!
看到女兒如此反應,王梅心疼極了。
“傻孩子,你不用管那些人了,好好照顧自己就可以了。”王梅輕聲安撫著,同時將自己脖頸處戴著的金色吊墜摘下來,戴在女兒的脖子上:“這個是媽當年送給你的嫁妝,一直保存到今天。你要好好收著它。等你結婚了,就拿出來給你當作陪嫁。”
“媽……我……”楊璐被嚇壞了,急忙推辭。
可是,她的力量哪有王梅大啊,王梅直接把吊墜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乖孩子,聽媽的。”王梅柔聲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惑,但是,等我出院以後,你再慢慢問我。”
“嗯,好的。”楊璐連忙點頭,擦掉臉頰上的淚水。
就這樣,王梅和楊璐聊了很久。兩個人互訴衷腸,似乎忘卻了彼此之間的隔閡。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逝。
楊遠山等在門口,心神不寧。
終於,他等不及了,再次走進病房,詢問道:“護士,請問我老婆什時候能夠醒過來?”
護士看了他一眼,說道:“病人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她身體有種毒素,而且已經侵入骨髓。按理說,她是活不成了。但是她命不該絕,被我們找到了解藥。隻要服下解藥,她就沒事了。”
聽到解藥二字,楊遠山頓時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那就麻煩你們幫我準備解藥了。”
“好的。你稍等片刻。”
護士轉身離開了病房,而楊遠山則繼續耐心的等待著。
約莫十分鍾後,病房的門打開,楊遠山立即迎了上去:“護士,我妻子的情況怎樣了?”
護士將一顆白色藥丸遞給了楊遠山,說道:“這就是解藥。隻不過需要煎熬五分鍾才能給病人服下。所以,你必須在這五分鍾內喂她喝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楊遠山聞言,頓時愣住了。
“喂我老婆吃藥?”楊遠山呆滯的望向了護士。
護士點了點頭,說道:“這是醫生吩咐的,我們做不了主。”
楊遠山看了看手的藥丸,眉宇間閃過一抹陰沉,隨後將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
他走到病床前,俯身,將藥丸放進了妻子的嘴中,並溫柔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輕聲說道:“老婆,我馬上就去找人買解藥。你堅持住!”
說罷,楊遠山就匆匆離開了病房,朝著樓梯口快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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