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垂眸掩住眼底冷意。

    程小姐倒是想嫁霍長鶴這樣的男人，怕是沒機會。

    大夫人察覺出她興致不高，以為她是為剛才被程小姐的拒絕而不開心。

    “如玉，不必為那些話煩心，她不想和咱一起走，咱也不是非和她一起走不可，咱娘倆一起更自在。”

    顏如玉眼底換了笑意：“是，母親所言有理。”

    “小姑娘都麵皮薄，今日必是來求姻緣，怕咱們給她傳出去，害羞呢。”

    大夫人也是這樣猜測，顏如玉不置可否。

    罷了，這樣也挺好，省得大夫人生氣。

    繼續往上走，顏如玉本來已經不再想這事兒，又聽程小姐問：“母親，那個老婦說，你曾在吳家替鎮南王府的夫人說過話？”

    “就是鎮南王的母親嗎？”

    程夫人輕笑一聲，顏如玉覺得，她這一聲笑，包含了其它的東西。

    “沒錯，是她，流放來此的人，我們也見過不少，像鎮南王一家這樣，來了之後光鮮氣派，還能有宅子的人，不稀奇嗎？所以，自從他們一來，你父親就注意上了。”

    “那鎮南王長什樣？英武嗎？聽說他的王妃很漂亮，是不是？”

    “長什樣，我也沒見過，王妃倒是漂亮，那日在吳家，很是貴氣。”

    程夫人似乎哼了一聲：“不過，那些沒用，一個被流放的王爺，再英武又如何？手沒有兵權，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

    “那母親您還替他母親說話？”

    “我那是看他的麵子嗎？我是看曹夫人的麵子，我看曹夫人對王妃很是客氣，曹夫人也是糊塗了，也不知道為何巴結鎮南王，空有王爺之名，以後隻會越來越沒落。”

    “母親不是說，王妃很貴氣？想必也是有錢的。”

    “京城來的嘛，鎮南王早先在申城駐守，怎說也還有些人脈，那些武將又愛講什義氣，資助一點也是有的。”

    “可看王爺母親和王妃的作派，又是衣裳首飾又是宅子的，恐怕那些錢也所剩無幾。”

    “之前我還遞帖子去過他們府上，就是想看看她們平時是不是極盡奢華，結果呢，說什夫人不在家，沒見我。”

    程夫人再次輕笑，這次的譏諷更濃：“她這是心虛，怕我看穿她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呢。”

    程小姐撲哧一笑：“母親說得是，我還記得她們還派人回了禮，禮是什我不記得，隻記得有一束花，開得還不錯。”

    “禮是什我也不知，”程夫人說，“拿到就賞給婆子，那花要不是開得還不錯，也不會留。”

    顏如玉覺得，感官太靈，有時候也不是什好事。

    她微微閉眼，壓下火氣，把這事兒記下。

    此時已到廟門外，廟門大開，淡淡香氣從麵飄出來。

    果然是霍仲卯做的佛香。

    大夫人小聲問：“是咱家的佛香嗎？可真好聞。”

    顏如玉點頭：“是，現在霍仲卯做這種香已是一絕。”

    大夫人讚同：“可不，他就愛鼓搗這個，以前開鋪子也是，現在香料齊全，要什有什，他可算是如魚得水。”

    “各位施主，請抓緊時間。”

    大夫人和顏如玉剛踏上最後一層台階，守在門口的僧人就開口：“還有一個時辰，我們就關閉大門。”

    大夫人詫異：“這快就要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