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路口，果然如顏如玉意料的一樣，看到一汪池水，旁邊還放著一塊石牌，上書“鹿溪飲”三個字。

    空明介紹道：“施主請看，這就是鹿溪飲。”

    顏如玉點點頭，看到有人在另一側排隊，有兩個僧人站在隊伍前端，一人手中拿瓢碗，一人接銀子。

    顏如玉詫異：“喝水還要交錢？”

    空明和尚道：“不是交錢，是給鹿仙供奉，這些銀錢我們分文不取。”

    顏如玉臉上閃過若有似無的笑意：“不愧是師傅，你的話和你徒弟的話是一個意思，但說出來比他的好聽多了。”

    空明和尚也不尷尬，依舊保持著笑意：“施主若是想向鹿仙許願，須得喝過鹿溪飲的水，再去神像前，方可起效。”

    顏如玉心說，懂了，無非就是先交錢，才能許願。

    她點點頭，過去排隊，前麵約摸有十來個人，平時湊在一起總愛說笑閑聊的女子們，此刻都安安靜靜，神色緊張又有點小興奮和期待。

    輪到顏如玉，看一眼其它人交的錢，都是銀錠子，少說是十兩起，現在已經堆了快滿滿一筐，少說也有百十來錠。

    這的銀子，再加上前麵賣佛香，掙得可真輕鬆。

    顏如玉心說，比霍仲卯的香料鋪子掙錢多了。

    她也交了一錠銀，接過另一個和尚手中的水碗。

    手指微觸，空間沒有預警，水無毒。

    無毒顏如玉也不想喝，誰知道這野外的水有沒有什別的玩意兒。

    總歸不幹淨。

    但這多人盯著她，潑不掉，倒不了。

    她抬頭仰頭，用寬大的袖子遮住頭臉，別人一瞧她的動作，都會以為，她把水喝下去了，畢竟這水也沒其它的地方可倒。

    但顏如玉有。

    她的兩個袖子，都縫了兩個小棉袋。

    用的是防水防油的布料，麵裝的是海綿和棉花。

    早在來之前，顏如玉就有準備，做了周密的打算。

    她緩緩把水倒入小棉袋，絲毫沒露痕跡，喝完把碗交回去。

    她是倒數第三個，後麵還有兩人，等她們喝完，一同進入洞中。

    空明對顏如玉道：“施主，貧僧就隻能送您到此，祝您能得償所願。”

    “怎大師不隨我進去嗎？正好參拜一下你們的兩位方丈。”

    “施主有所不知，若非重要節日，我們本寺的僧人是不會進去的，隻有在祭祀，打掃的時候方可。”

    顏如玉不置可否，也沒有強求， 點點頭和其它人一起進入洞中。

    顏如玉故意走得靠邊一些，指尖在山洞壁上輕輕抹一下，判斷是天然洞還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洞中的溫度比外麵更低，是一種濕冷，涼意直往骨頭鑽。

    不少女子攏緊身上的大氅，顏如玉看到前麵的程小姐抱著肩膀，為了求得好姻緣，她打扮得美美的，為了好看沒有穿大氅。

    山洞確實是天然的，有點像洞窟。

    腳下的路用石板鋪過，但很窄，光線又暗，需得走得小心翼翼。

    前麵光線更盛一些，還有淡淡香霧。

    顏如玉正辨別香有沒有不妥，忽然聽到有人驚呼，還不止一兩聲。

    有個成熟的聲音低聲道：“都大驚小怪什？沒聽僧人說過嗎？那是兩位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