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驍來到學校的時候,穆仲勳的班主任已經著急地等在辦公樓的門口了。
“穆先生,你可算是來了!”
讀這種學校的孩子,就沒有一個是家境普通的,哪一個都是祖宗。
平時誰要是磕著碰著了,或者發生口角動手了,老師們都如臨大敵一般。
傷了誰都不好交代,這些個家長們都不是泛泛之輩,向學校問責是必然的了,就怕惹惱了誰,老師還可能會丟飯碗。
唉!
穆驍可是名聲在外的大人物,雖說穆仲勳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總歸是穆家的人沒錯。
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什意外,那學校方麵該怎交代??
穆驍站在班主任的跟前,身高的優勢讓人覺得莫名的壓抑,沉靜的臉龐不怒而威。
“人是什時候不見的?”
班主任有點兒底氣不足,連和穆驍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隻是低著頭回話。
“早上第一節課他還上了,下課後跟同學說拉肚子,要回宿舍換褲子,就再也沒回來。大家都以為他不舒服,中午回到宿舍的時候又沒看到他人。因為學校是封閉式的,也沒多想,都認為他是去食堂或者餐廳了,下午上課還是不見人,班長才跟我報告。”
這話越說到後邊兒,班主任的聲音就越小。
穆驍的眼神兒太嚇人,眉頭也是越來越緊,開口仿佛都夾帶著冷冽的氣息。
“以為?認為?這大個人足足消失了大半天,你這個做班主任的竟然毫無察覺?任課老師是幹什吃的?上課不點名?難道教室空了一個位置都看不見?你們的老師是睜眼瞎,還是責任心不夠?就你們這樣的管理方式,學校居然沒有倒閉,也真是奇跡!”
作為談判桌上的常勝將軍,毒舌吐槽這種事兒,對穆驍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
但他此時很沒有心思去懟誰,他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耍貧嘴。
班主任還有點兒理智,嚇懵了短短幾秒鍾之後,就反應過來了。
“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我們負有責任。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先想辦法找到孩子,其餘的稍後再說?”
“哼!你們有辦法找到人?”
驍少的鄙視目光太明顯,讓班主任恨不得一頭撞到牆上,以死謝罪才好。
後背上開始滲出冷汗來,唯有硬著頭皮道。
“我們的人脈自然沒有穆先生的廣,如果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或者需要我們協助的地方盡管開口。”
穆驍冷然瞥了班主任一眼,不置可否。
他這副樣子,仿佛就是“當然是你的錯,但我也不會這輕易原諒你”的意思。
班主任畢竟和權貴打交道那久,其中的利害關係,溝通的技巧還是懂得的。
她還是擠出一絲笑意:“其實這段時間穆仲勳同學都很反常,比以前還要沉默,也不喜歡和同學說話,學習成績也下降了。估計是和……家的事兒有關係,有一次我還看到他的手臂上有淤痕,問他隻說是不小心摔了。打電話聯係他的母親,卻說是孩子自己磕到的,我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原因。”
穆驍沉著臉,緊皺著的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蚊子。
家發生這大的變故,以穆仲勳這小的年紀,很難不受影響。
更何況穆仲勳本來就比同齡的孩子要早熟,敏感,又極度渴望家庭的溫暖。
雖然接觸不多,但穆驍不止一次地看到,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用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兒看著自己。
穆仲勳從懂事兒時起,就察覺了這個家庭的不正常。
父母一點兒都不恩愛,還像陌生人似的保持距離,也不在一個房間住。
和他年齡差距很大的哥哥不在家住,很久才回來一趟,難得回來也是冷著一張臉。
徐詠鳳還總是對穆仲勳灌輸一些她自己的想法,要求穆仲勳做個聽話的好孩子,學習要好,要討所有人的歡心。
加上穆驍又這優秀,不論是徐詠鳳還是穆仲勳,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當初徐詠鳳不顧一切生下穆仲勳,不就是為了能和穆驍爭奪家產?
在外人麵前要端著架子做人,徐詠鳳的神經始終都繃得緊緊的,回到家還要戴著麵具做人。
唯一能讓她轉移壓力的辦法,就是對穆仲勳發泄。
生怕被穆君遠和家的傭人看出什來,徐詠鳳也不敢動手,多是罵幾句。
有時候氣不過了,就用手指去戳穆仲勳的腦門兒。
穆君遠提出離婚的要求之後,徐詠鳳就被逼到了絕路。
因為她出軌在先,就算是全天下最牛的律師來幫她打官司,都不可能扭轉局麵了。
何況穆君遠一直以來循規蹈矩,不同房的原因也是用一紙醫生證明就能解釋過去。
要跟穆家這樣大家族鬥,徐詠鳳是一點兒勝算都不會有的。
別說惹怒了穆君遠,就算是穆驍本人,都不會輕易放過徐詠鳳。
捅破那層窗戶紙,徹底撕破臉之後,徐詠鳳也沒臉在穆家再待下去了。
穆驍還放話要徹查當年的綁架案,一旦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就一定會追究到底。
這一來,徐詠鳳要麵臨的不僅是淨身出戶這簡單了,還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更讓徐詠鳳感到驚慌的是,她那情夫還玩兒起了失蹤!
真是應了那句話:大難臨頭各自飛。
他們倆連夫妻都不是,也算不上什同林鳥,不過就是一段見不得光的可恥關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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