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

類別:未分類 作者:郝思蒙 本章:紅白

    路邊的小狗



    屋頂的小貓



    它們也好餓



    好想讓它們都吃飽



    紅白



    公元前10977年到公元前2200年是第二次人類文明,這一時期生物細胞能產生魔法的自然元素線粒體因為消耗能量太高已經被基因進化掉了。但這八千多年卻是人類科技水平最發達、經濟水平最繁榮的時代,超過之前的魔法時代並遠超之後的燃料時代。



    其原因是人們在這一時期和恐龍時代的風神翼龍“博士”掌握了相同的電磁工業,區別是恐龍時代隻有單一個體掌握而這一時期的人類是全社會掌握。電磁工業和地球這些生命行星的電子工業是一回事,通過電子的電磁力來驅動生產製造。雖然人類的造詣和運用水平遠無法和地球相比,但這種工業動力帶來的巨大生產力和社會繁盛對人類來說已經是空前絕後。



    超強的工業實力催生了很多流傳後世但又充滿神秘的文明,例如始於公元前3500年的蘇美爾王朝和公元前2200年建立的古埃及。包括這兩個文明在內,人類在這整個時代的建築風格大多為巨石,用大量每塊幾噸到幾十噸的石頭來建造房屋。這正是電磁工業的典型代表,那時的人類甚至能把電磁與聲波結合,用特定的頻率對著巨石唱歌就能在巨石周圍形成反重力磁場,相當於用磁力托住巨石,最後無論幾噸都可以用一根小指抬起。



    另外組成這些建築的巨石切麵極致平滑,縫隙連一張紙都塞不進去也是因為人們用的不是物理切割而是電磁切割。雖然電磁工業和相關建築方法已在後世失傳但也偶有人領悟,比如20世紀20年代就有人用相同的方法建造了珊瑚石城堡。



    更有趣的是古埃及還有一個天才在電磁工業的啟發中領悟了生命的真諦,把自己放到各種各樣的磁場中做實驗,最終讓自己的細胞能不斷再生還不會癌化,自此獲得了永生並一直活到了今天。後世的歐洲流行煉金那會也有一對科學家老夫婦領悟了生物的本質就是電以及和磁場之間的關係,後來同樣用電磁場獲得了永生並低調的一直活在人類社會中。



    如果這代人類文明沒有毀滅,相信他們的科技大概率能發展到把神經電子即人的思維或者通俗地說就是人的靈魂從肉體中脫離並用電磁力聚集和控製,還能自由回到肉身。這樣的生命形式就已經非常接近地球這種生命行星。



    強大的科技和經濟水平使得那一時期整個人類社會的犯罪率都很低,但還是有少量例外。時代末最強大的國家又國位於現亞洲大陸,首都又城中以偷竊出名的女賊紅開始了她今天的作案。



    胖富商和他的五個隨從在後麵追著身手敏捷的紅:“抓,抓賊啊!幫我抓住她們。”



    前麵被追擊的漂亮女人年齡未知,看上去22歲左右。一頭像美人魚一樣的天生紅發讓人過目不忘,她也因此在小時候就給自己起了紅這個名字。逃脫富商和隨從的追擊後她回到了城中的貧民區並對自己唯一的盜竊同夥鍾末說:“快處理一下,這是那個壞商人的假牙,麵藏了張微型紙條上麵寫著12個單詞,好像是加密貨幣的賬戶密碼,把錢轉出來平分給貧民區的人們。”



    破舊的小屋25歲的鍾末坐在一台用於網絡盜竊的電腦前,他也是小時候和紅一起從孤兒院逃出來的五十個小夥伴之一,長年和紅打配合在又城劫富濟貧:“好叻,紅大姐,我馬上就辦。”



    紅:“你搞著,我出去走走。”



    紅穿上連帽衫並戴上麵具,穿過到處貼著她通緝令的街道最後來到城外一座山的半山腰坐了下來,她拿出醫療包開始為自己療傷。原來在剛剛被追擊的途中她後腰部位中了一發電磁子彈,雖無外傷但皮下組織被嚴重灼傷。她剛拿出藥膏準備處理就突然聽到從後麵傳來一聲:“你,你受傷了啊?”



    紅警惕地轉身一看,沒人。但又聽到這個男聲對她說:“我在這。”



    紅隨著聲音往下看才發現原來是一朵白色的花在對她說話。這個時代的動植物會說話對當時的人來說也不奇怪,人們在很多動植物的神經細胞植入了人造智慧電子讓它們有了人性和更高的智商,一般多用於寵物或家養植物,但又城市長為了給城市環境增加活力就命人把城城外的花花草草全部都變成了智慧生物。



    這朵白花格外顯眼,因為連續幾個山頭隻有它一朵白花,其他的花都有各種顏色,爭奇鬥豔。也正因如此它從出生到現在都一直被嘲笑,不斷遭到其他花朵欺淩。從來不敢像其他花朵那樣麵朝藍天。以前它這做時馬上就會遭到毒舌和嘲笑:“哈哈哈,醜八怪,你連顏色都沒有還敢把臉對著天?害不害臊啊,要我是你早自殺了。”



    它慢慢變得孤僻、自卑,每天都在半山腰低著頭,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這朵自己起名為白的花正是地球的化身。



    其實白認識紅已經五年了,五年來紅常常到這來罵娘、釋放壓力,可無論紅怎大哭大喊白都因為自己的孤僻、怕人和自卑從沒開口向她搭過話。但今天看到紅受了傷它就沒忍住關切的心情:“我,我叫作白。你好。”



    紅環顧四周,這下才意識到原來這一片的花朵全是智慧植物,一般智慧植物也不會主動和人類說話所以她五年來就一直沒發現。紅想到自己這些年在這哭喊大罵的那些丟臉話語一下子羞紅了臉。要說那些話有多丟臉,舉些例子:



    “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我下輩子也要去上學!”



    “狗官!下水道的早泄產物。”



    “奸商!祝你尿道被石頭堵住。”



    “安吉爾,嗚嗚嗚。”



    紅對白說:“以前我在這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



    白:“不要殺我滅口!我,我全都忘了。”



    說完白不好意思和紅對視,又把頭低了下去。紅覺得這朵白花很可愛但又隱約察覺到了它內向、自卑的性格,於是起身走到它麵前,用纖細美麗的手指扶著白的花瓣,讓它看向自己並對它說:“我名叫紅。你在這生活多久啦?”



    之後紅也常常到這來和白聊天,特別是貧民區有人因犯罪被抓、貧民區又有人餓死、自己在偷竊中受了傷。這些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又或者是睡到大半夜突然被外麵的雷暴驟雨驚醒,擔心城外的白。擔憂或想念白的時候紅都會跑到城外來和白聊天,有時候還會和那些嘲笑白的花吵架。



    ……



    就這又過了三年,紅和白已經變得無話不談,她們完全知道了對方艱難的過去和彼此心底的悲傷。雖然還很難用一個詞來定義她們的關係,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都無法跟自己的同類敞開心扉的人和花卻在這遇到了能無所顧忌、什都聊的夥伴,她們都非常珍惜對方。



    這天中午紅像往常那樣來到城外,突然看到又城臭名昭著的富二代李餅讓兩個跟班用手壓住了白的花莖然後自己對著白尿尿。紅怒從心起,猛衝向前一把推開李餅然後兩腳把隨從們踹翻在地:“你們這是在做什?”



    李餅吊兒郎當的壞笑著說:“我這不是在給花澆水嘛。怎,你這女賊有意見?”



    紅和李餅認識,因為李家一直是紅的重點業務對象。但奈何紅身手太好,在貧民區又三天兩頭換住處,李家和又城的警察都一直抓不到她。但李餅有次找到了紅的行蹤並派人跟蹤,最後發現了她跟白的關係,所以這次是非常有目的性的來挾白令紅。



    紅:“少廢話。有什衝我來。”



    李餅:“哈哈哈。別激動,我們可以談一談,過來這邊。”



    李餅把紅叫到一邊對她悄悄說了些什,紅麵色凝重但一言不發。一旁的白則十分擔心紅。



    往後兩年似乎沒什異常,李餅再也沒來找過白的麻煩,紅也一如往常地來和白聊天。白在其他花麵前還是那自卑、怯懦,完全不敢和其他有顏色的花說話,但麵對紅它卻可以說個不停。見到紅就是它最期待的事。



    直到有一天李餅再次和兩個手下拿著電磁手槍來到城外準備對白下殺手。兩年來紅一直都安排人監視著李餅所以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迅速趕往城外。



    紅到達時李餅已經在現場等紅了,他想當著紅的麵殺死白:“喲,你來啦?”



    紅按耐著洶湧的火氣對李餅說:“你說話不算數?”



    李餅笑著回答:“你是指兩年前對你說的隻要你做我們李家的馬妓,我就放過這朵花,不對它出手?”



    這時在一旁的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馬妓?是指人類社會的窮人為了生存委曲求全去做富人家馬匹的妓女?”



    是的,兩年前李餅以白的性命相要挾,讓紅做自己家的馬妓,同時隻要答應李家還保證不會在期間向警方檢舉逮捕她。紅為了白的性命安危就隻好答應了這個無比恥辱的要求,這件事兩年來沒有對白透露過隻言片語。



    白非常激動的對紅說:“你為什要這做!?”



    它當然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性命成為了要挾的籌碼,同時對紅感到透徹莖骨的心疼,還有對李餅無盡的憤怒。紅沒能回應白,隻是把頭低了下去。



    李餅繼續對紅說:“可是我們家的馬已經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下的毒手。既然馬都沒了那談好的條件自然也就作廢咯?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紅:“我跟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富二代沒什好說,看來隻能在這殺掉你了。”



    李餅:“你,你敢對我動手?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敢碰我一根汗毛就不隻是盜竊罪那簡單了。”



    紅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電磁手槍,兩邊隨即展開火拚。白也因為難以消化的憤怒忍著巨痛掙斷了所有根莖後衝向李餅。



    李餅見狀把槍口對向了白,紅擔心白被擊中大叫了一聲:“白!”



    情急之下紅使出了本不該用的招式,她用體內的大量電子轟擊血管的紅細胞,無數紅細胞連同血漿一起從全身的毛孔一湧而出,在電磁加速下全部飛向了李餅和兩個跟班然後在他們身邊釋放了爆炸。以上這個過程用時不到1秒。



    紅的血液在空中形成了煙花一樣的大範圍血爆,然後凝結的血塊如花瓣般散落。李餅和跟班瞬間倒地失去意識不過沒有生命危險。白大聲喊道:“紅!”



    白朝紅跑去,紅因為大量失血倒地不起,她的一頭紅發瞬間全部變白,這正是她為什不想用這招的原因。紅色的頭發是她慘白人生中唯一的顏色,但隻有這招電磁血爆的速度比電磁手槍還快,隻能用這招才能救白。紅為了白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自己非黑即白的生命中唯一的顏色。



    為什能為它做到這個地步?為什愛來和它說話?或許是因為這朵花和自己很像吧。



    白來到紅的臉旁看著她全部變白的頭發。眼淚從花蕊滲出,順著枝幹不停往下流:“為什你要為了我這做!?兩年來也是!今天也是!”



    紅用手指輕輕撫去白的眼淚:“因為我不想失去你。”



    白輕輕貼到紅的臉上,這是花朵的擁抱。它退開兩步“單膝”跪了下來然後忍痛扯下一片自己的花瓣並對紅說:“你願意嫁給我嗎?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紅坐起身來,微風吹動著白用來求婚的白色花瓣,也吹拂起紅的一頭白色長發。這是地球生物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次花向人類的求婚。



    紅:“我願意。”



    她右手接過白的花瓣,左手把白捧了起來然後貼近自己臉頰。她們在藍天白雲之下、在滿山鮮花的地方擁抱在了一起並立下了有關餘生的誓言。



    一個月後紅和白的公開婚禮在又城最大的佛阿佤廣場舉行。又城警方視此舉為紅的公然挑釁,她不顧自己盜竊通緝犯的身份竟公開露麵還公開舉辦婚禮?這把又城市長和警察長都氣壞了,他們對整個又城的警力進行了總動員,婚禮當天在廣場部署了2300個全副武裝的便衣警察準備逮捕紅。



    這2300名警察和現場的參宴人群相比隻能說是九牛一毛。聽說這是一場人和花的婚禮後,又城男女老少都感到無比好奇,紛紛在當天走出家門;外加整個貧民區的人長年受著紅劫富濟貧的關照,也全部來到了現場;最後還有城城外的智慧花草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全部把自己從土連根拔起並用電磁力飛上天,飛到了婚禮廣場上空。



    又城2000萬普通居民和70萬貧民區居民走上街頭,無法靠近廣場的也在沿街店鋪的電視看著直播;沒出門的少量市民還有又國其他城市的民眾也都萬眾期待地等著婚禮開始;廣場上空飛著的200多萬株智慧花草也讓婚禮現場仿佛仙境。



    下午1點婚禮正式開始,紅和白都無父無母,他們兩手牽著手從花道走進了廣場。人們都被紅的美麗驚訝得說不出話。精靈般幹淨秀美的臉、一綰白發如雪國公主、修長的脖頸和柔美的身體上雖有很多傷疤但這身姿無疑表達著作為女人的美麗,但無數疤痕又透露著作為人的艱難。上百支紅花做成的婚紗也是美不勝收、令人驚歎。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被紅的美麗深深吸引,如果她是蛇發女妖那現場這些人早就變成石頭了。



    白則身穿定製正裝,借助電磁場飛在空中,用花枝牽著紅的手一起來到了廣場中央的禮台上。現場的便衣警察們都咬牙切齒,這可是自己十多年都抓不住的大魚,警察們紛紛摩拳擦掌。但紅也理所當然地料到了今天的狀況,所以她也安排了貧民區武德充沛的20萬名罪犯來到廣場,二十萬對幾千,紅認為警察不敢輕舉妄動。



    沒有主持人,紅直接開始了新娘發言:“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知道在場很多人認為我這樣的盜賊是不可饒恕的壞人,所以大家都希望看到下麵的警察能把我當場抓走。社會上喜歡用很多專業名詞來定義我這樣的罪犯,反社會人格、情感認知障礙等等,其實不必用這些難懂的詞匯來描述我們,讓我來告訴你們一個人為什會成為罪犯。”



    紅:“在所有犯罪的人天生就壞、天生喜歡燒殺搶掠並因此感到快樂的隻占極少數,而絕大多數都是被逼無奈。什逼迫了我們?從未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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