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誌文雖然被李悠言踢倒在地上，但是他並沒有漏掉自己媽媽和李悠言之間的對話，他的人不笨，一下子就猜出了六七分真相。

    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些，再次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打讓他的憤怒到了極點，他痛苦地捂著肚子在郭雅夢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他的小情人這時也從驚嚇中回轉，掃了眼客廳的人，在接觸到秦珞時，嚇得她幾步躲到郭誌文的身後，探出半個頭害怕地看著秦珞，她扯著郭誌文的衣服，“文哥。”

    “你站一邊去。”郭誌文隻是氣憤地盯著李悠言，看也沒看一眼自己的小情人，撥開她的手後忍著痛一步一步的走向李悠言。

    那雙眼凶殘得如同野獸。

    李悠言被秦珞那句話震得差點站不穩，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她感覺身上的力氣像被人抽走了那樣，變得渾身無力。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長時間。

    好不容易，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又不確定的問:“你應該是騙我的是嗎？”

    秦珞的情況沒有比她好多少，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李悠言不肯原諒她的惶恐，她搖搖欲墜的扶著沙發坐了下來，失神地搖頭呢喃:“不，你是我秦珞的親孫女。”

    唯一的孫女。

    她的話是審判。

    李悠言流下眼淚:“為什？為什你要騙我，為什你們一個個都要騙我？”

    “啪！”

    沒有提防的，李悠言的臉挨了郭誌文憤怒的一巴掌。

    李悠言被打懵了。

    臉上清晰地現出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她呆呆地看著郭誌文，卻沒有反擊，隻是不停地將郭誌文的五官和秦珞拿來作比較。

    卻隻看到了一點相似的神韻。

    “啊！郭誌文我跟你拚了！”

    這一巴掌將突然被變故嚇呆了的方婉激醒了，看著女兒白嫩的臉上浮現的巴掌印，深深的刺激了方婉作為媽媽的母性，她衝上前握起拳頭用盡全力揮向郭誌文。

    她的女兒從小到大除了被她打過耳光外，從來沒有被人打過。

    在李家，就算李老爺子再不怎喜歡這個孫女，也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她的女兒從來都是老太太還有李元益心目中的寶。

    郭誌文又怎可能會被方婉打到，他本來就想打方婉的，見她臉上露出猙獰的瘋狂表情，對方婉的厭惡更是到了頂點。

    他伸出一腳就踢向方婉的肚子。

    秦珞沒想到郭誌文居然在她的眼皮底下就打了李悠言，現在又開始向方婉施暴，她氣得發抖，喘著氣朝著郭誌文就大喝:“你給我住手！給我住手！”

    郭誌文雖然是她的兒子，但秦珞這個人是高知識分子，刻在她骨子的女權主義思想很深，這種虐待女性的行為根本就是她最為憎恨的。

    又怎喜歡見到郭誌文打女人？

    老太太吼完後就猛咳嗽，可能氣到了，也可能是喊那聲太過用力，總之是咳得撕心裂肺，臉也漲紅。

    她的咳聲終於喚醒了李悠言，可是也為時已晚，她衝上去救方婉時，方婉已經被郭誌文踢中肚子，摔在地上又碰到茶幾，人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嘴角流出抹鮮紅就暈了過去。

    這不過是是瞬間發生的事，秦珞的咳聲止了，那個小情人嚇得尖叫著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郭誌文，身體抖得像篩糠。

    氣紅了眼的郭誌文一下得手還想衝上前去踢方婉，被李悠言用肩撞開。

    “媽媽！”李悠言發出淒厲的哭聲，撲到方婉身邊將人抱在懷。

    手臂上傳來濡濕的感覺，細微的嘀達水聲是那清晰。

    李悠言淚眼朦朧的，低下頭不敢相信地機械抽出其中一隻手臂。

    鮮血浸濕了她的手臂，散著腥味和閃著讓人刺眼的紅。

    “媽媽！嗚”

    李悠言又大喊一聲，哭喊著將方婉的腦袋貼入她的懷，心慌地用手去捂住方婉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不斷地湧出來。

    “媽，你不能有事，我……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李悠言慌張地擦去怎也止不住的眼淚，抱起方婉。

    可是手腳發軟怎也抱不起……

    方婉被抱起又滑下她的手臂，李悠言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大哭著不知怎辦。

    “媽，你要挺住……”她哭著掏出口袋的手機。

    “老公，嗚嗚嗚……我媽受傷了，流了很多血……你快來，你快來，我抱不動她，抱不動她……”

    秦珞從震驚中回神，指著那些看呆的傭人:“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點幫忙叫救護車將你們太太送去醫院！叫人拿藥箱來，還有！給我將那個女人轟出郭家，以後再也不準她進來，快去！”

    用車送去是不可能的了，方婉的傷口必須止住才行，不然中途就會失血過多危及性命。

    “是！老夫人！”

    她一連下了幾個指令，然後憂心忡忡地衝到方婉身邊，安慰李悠言:“你別慌，我……”

    “你走開！別碰我媽！”李悠言推開秦珞的手，看著秦珞時眼浮現冷得讓人骨頭也疼的寒霜及恨意。

    這樣的眼神讓秦珞的眼淚流了下來，此時的她早已經沒有了女強人的強悍派頭，看著李悠言那肖似自己的臉蛋，她不死心地又抓緊李悠言的手哀求。

    “悠悠，你別這樣，奶奶知錯了，在你三歲那年，奶奶見到你後就知道錯了，當年是我不應該拆散你媽和你爸的，就不會……”

    還沒說完，李悠言就狠狠地打斷她的話，“他不是我爸，你走開！”

    秦珞一窒，看著抱著方婉的李悠言，心更急了。

    方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血染得李悠言胸前的衣服全紅了。

    今天的李悠言穿的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那些血與白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秦珞是老人，生活閱曆豐富，這種傷勢再不止血恐怕……她越看越心慌，再也顧不上愧疚和勸李悠言了，站起來對著剛好趕到的秘書和生活助理就下了命令。

    “快，將人抱到沙發上，你！趕緊想辦法，她必須馬上止血，快！再不趕緊就來不及了！”

    “是，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