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考核項目?”
王大人更加迷惑了,“不知殿下指的是……”
“這讀書人啊,不能隻會讀死書,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要上能治國安邦,下能……”
朱檀說到這,故意頓了頓,王大人立刻接話道:
“下能耕田種地!”
“屁!”朱檀一拍桌子,把王大人嚇得一哆唆,“本王是那種提倡男耕女織的人嗎?”
王大人冷汗涔涔,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那殿下的意思是……”
“這讀書人,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
朱檀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本王要的是能夠文能武,上馬治國,下馬……”
“下馬作詩!”王大人這次學聰明了,連忙接話道。
朱檀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下馬打仗!作詩有個屁用!”
王大人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亂說話了。
“從明天開始,”朱檀的聲音變得威嚴起來,“山東布政使司,負責籌辦新的科舉考試!考試內容,包括但不限於……”
他頓了頓,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展開來,王大人連忙伸長脖子去看,隻見上麵寫著:
一、策論:依舊考,但要加入對時事政治的見解,以及對未來國策的展望!
二、詩賦:這個也得考,畢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但要加入對仗律的要求,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寫幾句酸詩就糊弄過去了!
三、算術:這個也要考,畢竟將來是要做官的,不會算賬怎行?
四、武試:重點來了!從明天開始,所有參加科舉考試的考生,都要進行武試!弓馬騎射,拳腳功夫,必須樣樣精通!
五、才藝:這個嘛,可以稍微放寬一點,琴棋書畫,唱歌跳舞,隻要有一項拿得出手就行!
……
王大人越看越心驚,這哪還是科舉考試,簡直比軍營的選拔還要嚴格!
“殿下,這……這……”
王大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期期艾艾地說道,“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高嗎?”朱檀冷笑一聲,“本王覺得一點也不高!想當年,本王……”
他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上輩子,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可沒少折磨他。
“殿下?”王大人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朱檀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此事就這定了,你下去準備吧!”
“是,下官遵命!”王大人如蒙大赦,連忙躬身退下。
出了正堂,王大人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這位魯王殿下,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
山東,自古便是孔孟之鄉,禮儀之邦,讀書人更是多如牛毛,各個自詡為聖賢門徒。
魯王朱檀這道科舉改革的命令一下,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山東的讀書人都炸了鍋。
“豈有此理!簡直是胡鬧!我等寒窗苦讀十餘載,難道就為了去舞刀弄槍,像那莽夫一般?!”
濟南府的一處茶館內,幾個讀書人聚在一起,義憤填膺地議論著。
“可不是嘛!這魯王殿下莫不是瘋了不成?好好的科舉製度,說改就改,他將我等讀書人置於何地?!”
“我看啊,這魯王殿下就是個武夫,哪懂什治國安邦的道理?就知道舞刀弄棒!”
一時間,類似的議論聲在山東各地此起彼伏。
這些讀書人,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儒家經典的熏陶,滿腦子都是“學而優則仕”的思想。
如今讓他們去習武練藝,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
很快,便有人開始行動起來。一些德高望重的讀書人,聯名寫了一封奏折,送到南京,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奏折上言辭懇切,痛陳利弊,將朱檀的科舉改革批得體無完膚,直指其是“暴政”,是“倒行逆施”。
更有甚者,一些激進的讀書人,甚至打出了“反對暴政”,“還我科舉”的旗號,聚集在各地官府衙門前示威抗議,要求朱檀收回成命。
一時間,整個山東境內,暗流湧動,風起雲湧。
而在濟南府的一處僻靜宅院中,幾個衣著華貴的士紳正圍坐在一起,麵色凝重地商議著對策。
“諸位,魯王此舉,分明是視我等如無物啊!我等世代簪纓,豈能容他如此欺辱?!”
一個身材臃腫,留著兩撇八字胡的士紳猛地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說道。
“王兄說得對!這魯王仗著自己是藩王,在山東肆意妄為,如今更是變本加厲,連科舉製度都要改,長此以往,我等還有何立足之地?!”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士紳也跟著附和道。
“依我看,咱們應該聯名上書朝廷,參他一本!就不信這天下還沒有王法了!”
“上書?上書有個屁用!”
一個身材瘦削,留著山羊胡的士紳冷笑一聲,“之前魯王殺了多少讀書人,你都忘了?朝廷現在是徹底把咱們山東拋棄了!”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沉默下來。
他們心都清楚,如今的山東,已經是朱檀的天下。
他們這些士紳,雖然名義上還是地方上的鄉紳。
但實際上,在朱檀麵前,已經沒有了任何話語權。
“那依趙兄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
那八字胡士紳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
“為今之計,隻有靜觀其變了。”
……
朱檀自然知道山東的讀書人對自己改革科舉製度的抵觸情緒很大,但他並不在意。
他心清楚,這些人之所以反對,無非是因為觸動了他們的利益罷了。
“一群腐儒,鼠目寸光!”
朱檀將手中的情報扔在桌上,冷笑一聲:
“本王倒要看看,你們能鬧出什花樣來!”
他決定,要給這些讀書人來一記狠的,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山東的主宰。
“來人!”
朱檀沉聲喝道。
“殿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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