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說過這個星期要帶她去參加舞會。他的眼神還是像往常那樣無所謂又有些凝重。她知道也許是他想看看她的反應。雖然她感到一種激靈的快樂。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她連舞會上要做什都想好了，那就是隻喝著酒，默默地在一旁聽他們，或者她們說著一些無傷大雅的趣事或玩笑。

    “哦。好的。”她這樣說道。

    但是去舞會當天。外麵下起了連連的雨。起初還是一點點，隨後就變成了嘩啦嘩啦下著的大雨。雨水順著玻璃窗流下，而山莊內燈火通明。寒冷的空氣鑽入每一個可能的角落，溫暖的爐火隆隆地燒著。在這樣的明亮的爐火下，安德爾正在看書，她看的是一本德語書，雖然有些無聊，但正好可以打發時間。她在等威廉下來。一般如果不是她去打攪他，他是不會下來的。不過，她也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睡眼朦朧，似醒非醒的樣子。他總是這樣精神地，似乎有些刻意的保持著最清醒的狀態。安德爾覺得，也許他太過於習慣於懲罰自己。總之，今天，他並沒有下來。

    安德爾想的當然是，比如，我們究竟去不去舞會了？或者，外麵的雨下得這大。她決定先叫一個仆人去看一看。

    蓓絲，她最忠心的女仆人。她體態略微有些寬大，紅潤的臉龐和打理的很順的頭發。每當她想問她什事的時候，她總是樂地詢問她要不要吃些什東西，“蘋果派，蜜汁雞，或者一些香芹燉牛肉。”或者，她會遞上咖啡、可可和熱的紅茶。

    “謝謝。”每當這個時候，安德爾就會這說道。她讓她感受到家庭的溫暖。不過，她按例是不能去主人的房間的。而她也隻是問問。他們莊園並沒有女仆，所以，還是她自己去問一問比較好。

    她走著轉角的樓梯，她的鞋子的聲音發出蹭蹭的響聲，樓梯柱上的人物眼神平靜而淡漠。來到二樓，他的臥室。她在門前遲疑了很久。比如，要不要叫他，用什樣的語氣，還有，他到底發生了什。她沒有被允許過進他的臥室，但是，也沒有說過禁止進入。也許，她應該想一想他是不是在換衣服。總之，她輕輕地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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