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馬為了我們倆出去玩不帶著他這件事情生氣了很久。林殊也沒想到平時一向自稱為看破紅塵的夜小馬會生悶氣這久，我與林殊花了整整兩個周才哄好這尊大佛。

    夜小馬似乎很不喜歡看到我和林殊在一起，他看到我和小殊在一起時那一臉的鄙夷與吃醋，我都在懷疑他是不是暗戀我了。

    但近日卻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我們的院子，一同當年公子的食客那般神秘，不過與公子不同的是，他們在討論什我都知道。因為林殊是武陵侯的遺孤，林殊是要回大楚替他老爸翻案的。我知道他的深仇大恨，如果要他放棄，這是不可能的。

    既然放棄不了，我便支持他。聽夜小馬說林殊的父母對他很好，我是體會不到這種好了。在現代，我本就是個私生子，見不得光，也沒什值得留戀的。這些食客見到我都很恭敬，我想是林殊告訴了他們。夜小馬不喜歡參與朝堂上麵的事，他也參與不來，林殊很忙，他也隻能和我一起鬥蛐蛐打發時間了。

    話說夜小馬鬥蛐蛐的技術很好，我見他把那隻蛐蛐訓練有素，上躥下跳，飛簷走壁的。

    這讓我更難相信這夜小馬是個可以當我爺爺的老頭子了。這天，我在教夜小馬畫動漫，夜小馬教我畫水墨畫，我們倆各持己見，爭論不休。林殊難得空閑一次，看了我倆的畫，綜合了一下畫了幅水墨卡通，我和夜小馬都不說話了。

    林殊忙他的，我和夜小馬玩我們自己的。夜小馬閑來無事便教我學醫弄藥，還給了我一本他自己編纂的醫術大全，小殊覺得也該教教我一些基本的防身術，他便抽出時間來教我些武功底子。但最近他越來越忙，還經常外出，我有些預感……

    這天夜小馬找到我，說要對我解除與林殊身上的血誓約，夜小馬道：“如今小殊的身體已經康複了，解除對你們倆都好。”

    其實我不讚同解除這個，但小殊一向什都不會瞞著我。就比如為什要解除這個血誓約，因為小殊要回大楚了。但此次複仇之路危機重重，他不想帶著我一起去。但其實小殊也不是什事情都要跟我說，就像這件事，是我自己偷聽到的。那天我做好小點心，想給夜小馬嚐嚐，就聽見他們在麵吵架。

    “你確定要這做了？”

    “是。”

    “既然她答應要和你在一起，那她就應該和你同生共死。”夜小馬道：“你此番回去，當真不帶上她？”

    “不帶上小隅也是有原因的，一來這對她來說很危險，二來……她會成為我致命的軟肋，我不能把這樣的她放在我身邊，在我沒有能力保護她之前……”林殊揉著眉頭說道：“你將血誓約解除，這樣，我死了之後，她也不會……”

    “不能說這樣的話。”夜小馬道：“有我夜小馬在，你覺得你林殊會死嗎。再說，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你可是我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現在老夫就是你的長輩，沒有經過長輩的同意就敢輕而易舉去死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小馬……我知道你……”

    “不，你什都不知道。”

    我在門外，聽見他們說的話，心中完全沒有什要與他同生共死，要死要活非要跟著去，不能留我單獨一個人在這的想法。我隻是覺得小殊說的很有道理，我會成為他的軟肋，在他沒有能力保護我之前，我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比較好。

    真的沒必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如果分開對彼此都好，那為什不呢。於是夜小馬幫我施針的時候我裝作什都不知道，表現得很平靜。在那之後，林殊放下了所有忙的事情來陪我。即使是這樣，我便知道，他離開我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小隅，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我與小殊躺在床上，小殊這對我說。我以前一直以為小殊是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女孩子，卻不曾想他是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孩子。我倆天天睡在一起也很習慣了。以前林殊為了不暴露自己真實性別，也是不曾說什。自從我知道他是個男人之後，他反倒對跟我一起睡覺這種事情抗拒了很多。我是因為知道他不久就會離開我，所以想跟他黏在一起。他今天這對我說，我以為他要跟我坦白他要離開了。

    林殊說道：“其實第一次在麗姬花苑，你誇我做飯很好吃，其實不是我自己做的，是我點的別人飯館的……”

    ……

    ……

    ……

    敢情醞釀了這久的蛾子，他就跟我說這個？我很苦惱，“嗯”聲應下來。然後我問道：“還有什事情瞞著我嗎。”

    “沒有了。”林殊道：“我從來不曾瞞你什。”

    這個小兔崽子，明明瞞著我這大的事情卻不告訴我，還口是心非，我隻得好心地提醒他：“你說真的嗎。真的沒有什事情瞞著我？”

    “真的。”

    “發誓？”

    “我發誓。”

    “發誓什。”

    “我林殊一輩子都不會騙林小隅任何東西。”

    “如果違背了怎辦。”

    “違背了……我就……我就……掛上木牌，遊街示眾。”

    “好，這可是你說的。”

    “嗯。”

    “那你馬上要回大楚的這件事你為什瞞著我。”我道：“想想看吧，怎個遊街示眾法？”

    林殊側過身，額頭在我的額頭上摩挲，道：“這個不算。你知道的，我並沒有瞞著你。”

    ……還有這種操作的嗎，我氣鼓鼓地說：“你怎知道我知道的。”

    “那天我知道你在門口。”

    “我隱藏得那好。”

    “的確藏的很好。”林殊道：“奈何那天的陽光也挺好。以至於我就看到一道影子在那個牆上轉來轉去的。一直轉一直轉。好像還很煩惱的樣子，我知道那一定不是那個叫林小隅的姑娘。一定是隻飛蛾，比較大的飛蛾。”

    “……”事已至今，我發現我和小殊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我倆成親之後，吵架這種事情我肯定是超不過小殊的。我發現這廝辯解起來毫無道理，卻又讓聽的人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以至於無法辯駁。既然他知道我知道我以為他瞞著我的這件事，我就不與他計較了。我倆攤牌，我問他：“那你準備什時候走。”

    林殊道：“明天。”

    “什時候回來。”

    “兩年。”

    兩年……

    “這座宅子就贈與你，我與你約定好，兩年之後，我一定帶著十嫁妝來迎娶你。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林殊的妻子，我林殊這一生，唯一的，唯一的妻子。”林殊握住我的手，緊緊的。我蹭到他懷。

    我說道：“那到時候，我想坐一坐很多人抬的那種大轎子。”

    “好。”

    “我還想要吃好多好多特色菜，如果有紅燒豬腦就最好了。”

    “那我學，學會了給你做好不好。”

    “那你學會了就教我。”我想了想，做了乞丐這多年，奴婢這多年，如果一時之間嫁了個大官，飛上枝頭作鳳凰，大富大貴，我還可沒體會過那種一夜暴富的感覺，想想都還有點小激動。

    我撓了撓頭發，實在是不知道還能做什，索性就下了長期訂單：“我現在還不知道有錢之後可以做什，我們倆成親之後，好多好多好玩的事情，我們一一去做好不好。”

    林殊抱住我：“你想做什都陪你去做。”

    我滿意地點點頭：“你看看，我們分開兩年這久，兩年啊。這久的時光，我都害怕你被其他比我好看的小姑娘拐跑了，我也不能送你什。索性就把這塊鵝卵石送給你吧。”我從懷掏出一個銀白色的小石頭。

    我說道：“這塊鵝卵石是上次我與夜小馬出去玩的時候撿到的，你看他的形狀，特別像一個愛心是不是。”

    “什是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