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仕女

    咱們兩清了

    突然之間接到夏大力的電話，戴三清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問道：“什事？”

    夏大力：“你把我那被你騙去的借條帶來，還有那被你陷害偷拍去的照片統統給我拿來。”

    戴三清怦然心動，：“哈哈！是不是那東西拿到了？”

    夏大力不耐煩：“哈什！我叫你帶的東西，你帶來就是。”

    夏大力敢用這樣幾乎是命令的口氣跟他話，看來家中的寶貝給搞到手了，要用寶貝來換他手中的“強奸”證據了。

    哈哈！元青花大罐，稀世珍寶，就要到手了，不花一分一厘，隻是委屈了一下花旦，本來他是叫她真戲假做，隻要讓他戴三清照片拍了就行，可她卻讓夏大力假戲真做，搞上了手，到底是夏大力攻勢的十分厲害，還是花旦需求的十分旺盛？也許是兩者兼而有之。這個**，不是經常在他麵前這樣的氣話？“沒用的老東西，我要去找個年輕金剛不倒的。”那，她遇到了夏大力，竟忘了自己的使命，真把自己搭進去了，看來她是樂意的。這樣一想，戴三清又覺得**沒什委屈的了，委屈的反倒是自己，把多年的三貢獻了一回，戴了頂綠帽子。不對，老婆紅杏出牆，老公叫戴綠帽子，三紅杏出牆，他算不算戴了綠帽子呢？反正屬於他的東西，被人家粘了摸了，虧的是他。這樣一想又覺得那五萬元都不該承諾給**了。

    戴三清從保險箱拿出借條，放入屁股袋，想了想又將它轉移到內衣口袋，又拿起放在保險箱上的照相機挎上脖子。走出門又回頭對正在櫃台拿著雞毛撣子撣古董櫃上灰塵的“仕女”吩咐道：“去菜市場買點豬舌頭，中午我要喝幾杯！”

    老婆長得細眉細眼，頭發一絲不掛的梳到腦後，綰成個螺絲結，在戴三清眼活脫脫一個工筆畫上的仕女，那聲音細細的，也像是工筆畫上發出來的。當年他在中學當美術教師，課餘時間常叫老婆脫光了當人體模特，畫到後來，他都搞不明白，是他把她“畫”得越來越像仕女了，還是這個活生生的“仕女”讓他筆下的女人越來越像仕女了。她的本名叫思女，思女與仕女，不分彼此了。

    思女：“要是沒有豬舌頭呢？”

    “豬耳朵，豬尾巴。”戴三清朝老婆擠了擠眼，“最好有豬鞭子。”

    思女聲音有點不像仕女了，吼道：“最好把你那人鞭子割下來下酒吃了！”

    開心真是一管最好的熔化劑，什樣的刻薄話，此刻在戴三清麵前都化為烏有，入不了耳，入不了心，他他朝仕女擠眉弄眼笑了笑，興致勃勃來到夏大力的店。

    女兒戴坐在電腦前正在修照片，調顏色，看到父親來了，關了電腦，站起來就要走，她知道老頭子最近跟夏大力鬧岔了，老頭子跟她了好幾次，叫她不要去夏大力這個破店上班了，還是回家幫老爸照顧照顧古董店吧！女兒嗆他，你那個才是破店，有什好照顧的？一年到頭踏進門幾個顧客，數都數得過來，來的最多的還不就是那個額上長粒痣的女人？她來了也隻是跟你這個死老頭躲到樓上去嘀嘀咕咕的，連她媽在不在，好像都沒多大關係。開始戴和她媽還都以為這老女人跟死老頭有一腿，後來看到她來了，要手拿著裱好的畫軸，要從包掏出用布包著的什寶貝，才斷定這是個倒騰古董的，偶爾戴也看到其他古董商來店，或拿著東西進來的，或拿著東西出去的，老頭跟他們不懂裝懂辨真偽，砍價錢，一個櫃台內，一個櫃台外，聲音響得都要掀了破樓板。可這個女人來了完全是另一模樣，像是拿來的古董都是王侯將相墓挖來的，見不得陽光。夏大力這些見了戴，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你家那老東西夠狠的，專玩陰的，連幹女兒都會拋出去當誘餌，又，心什時候把你這個親女兒送到別人的床上去。戴知道死老頭，七老八十了，還養著個妖精，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們三人之間新近到底發生了什。

    父親見了女兒，想跟他幽默一把：“你媽喊你回去吃中飯。”

    女兒看也不看老子一眼，吐出了一句：“吃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