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對方繼續潛藏的話,他可能會很頭疼,畢竟這些年,他在商場樹立的敵人不可謂不多,想讓他直接死的人,更是不知幾凡,所以他明知道最近有人不斷的找他麻煩,可是卻鎖定不了對象。
而這次對方為了嘲笑、譏諷,示威,無論是哪種,都無形中露出了痕跡!
了無睡意,不知道在上躺了多久的薄荷,聽著耳邊傳來的淺淺,極富有規律的呼吸聲,忍不住一陣手癢,她真的好想把楚玨這個豬給直接弄醒啊!
虧她剛才還聽楚玨這家夥說,她是特地跟薄媽媽要求,來醫院陪她的時候,還特別感,。覺得楚玨這個朋友沒有白交,甚至還想著,要是以後楚玨再強迫她一起去看帥哥美男,她絕對會配合,可誰知她感動了沒有多久,還在跟她說話的楚玨就直接睡死過去了……
對此,薄荷簡直恨不得一腳把楚玨給踹飛,這簡直就跟追電視劇的時候,看的正過癮劇情就戛然而止一樣!
真是太討厭了有沒有!
不過鑒於她的腿腳不方便,踹飛楚玨這件事存在著很大的技術難度,所以薄荷也就停留在想想的層次上。
她又隔著一團黑暗,狠狠地瞪了兩眼睡得甚是香甜的楚玨,決定自己也睡好了。
這決定之後,薄荷直接閉上眼睛,想要努力的召喚瞌睡蟲,可不知道為什,浮現在腦海的卻是之前,她差點跌下時,那個把她緊緊摟住的胸膛,還有在她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已經空無一人的客廳。
那一刻,薄荷的心有無數野草瘋狂生長,那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中快速的蔓延……
想到這兒,她忽然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夠了!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如果說,這一巴掌是努力的讓她不再存有幻想,那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才讓薄荷徹底清醒。
很多時候,薄荷都在想,人果然是痛到極致,才會斂起一切不該存在的幻想。
那是第二天的事兒。
翌日清晨,一晚上沒有見到薄荷的薄媽媽,一大早就熬著補身子的湯過來了,她以為薄荷還在睡,誰知道等她推開房門,薄荷已經醒了,並且靠在頭上,沉著臉像在生氣的樣子。
而楚玨則在一旁陪著小心。
“這是怎了?”薄媽媽走進來,把帶過來的早餐放到一旁的茶幾上,出聲詢問。
薄荷聽到薄媽媽的問話,更不爽的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表示自己的不滿。
“楚玨你說——”薄媽媽有些急,從薄荷出了這大的事兒之後,她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呃——”
楚玨縮了縮脖子,很是發愁,她應該怎說?
薄荷生氣是因為她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一不小心踹到了薄荷,把她傷口弄裂了,這才剛剛麻煩護士重新換了藥呢?
薄媽媽哪知道楚玨幹的好事,瞧著楚玨吞吞吐吐,她頓覺心一跳,立刻想連忙追問。
這時,薄荷看著楚玨的小摸樣挺可憐,又考慮她不是故意的,才開口道,“媽,沒事,我就是餓了。”
薄媽媽聞言,這才覺得自己太緊張,於是嗔怪道,“餓了就餓了,又不是小孩子,還擺臉色,還不趕緊跟人家楚玨道歉。”
“不用了,不用了。”
楚玨連忙擺手,她哪還讓敢讓薄荷給她道歉?本來薄荷就替她背黑鍋了!
做人必須要厚道,不是嗎?
“薄荷就是跟我鬧著玩呢,您也知道我倆關係好。”
“那倒是。”薄媽媽聽到楚玨這說,連連點頭,又滿心感慨道,“幸虧葉葉有你跟妙妙這樣的好朋友,真是謝謝你,這照顧我們家葉葉。”
薄荷聽到母親這說,瞪著楚玨的眸光這才緩和,楚玨的確是很夠義氣,雖然她有時候色一點,二一點,不靠譜一點。
楚玨不知道薄荷心對她的那一連串的評價,不過卻感覺到了薄荷情緒上的變化,因此連忙說,“阿姨帶來的,是什好吃的?”
提到吃,她也餓了。
薄媽媽一笑,“你去看看。”
“嗯嗯。”楚玨連忙跑過去,打開薄媽媽帶來的手提袋,一個保溫壺,麵有各種補身體的藥材燉出來的雞湯,還有幾道小菜,麵點。
“阿姨,我可就不客氣了。”楚玨嗷嗷叫起來,跟薄荷做了這多年的好友,最大的福利就是薄媽媽做出來的這些點心。
“好。”薄媽媽笑著應道。
楚玨猶如勤勞的小蜜蜂般,把吃的東西都搬到薄荷邊的小桌子上,反客為主的招呼著薄荷,而薄荷在這個過程中,顯的也同樣開心。
本來,她以為今天早上到病房看到的,會是一個滿臉憔悴,憂傷不已的薄荷,卻沒有想到薄荷竟然這樣平靜,這種反常並沒有讓她鬆一口氣,反而憂慮更深。
那個孩子,她應該怎告訴薄荷,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呢?
薄媽媽哪知道,薄荷不是不問,而是早已經知道了,作為母親對於自己孩子的存在,總是最敏感的,更何況還有那個夢……
先不說薄媽媽深藏內心的擔憂,薄荷的假裝平靜,總之在楚玨故意的搞怪之下,氣氛還是輕鬆的,不過這份輕鬆,並沒有維持多久,病房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還好,這一次走進來的人,不是那些薄荷不願意見到的鬧心人,而是女仆。
薄荷看到女仆,一雙眼睛都亮起來,“您來了。”
這幾年,她跟女仆相處的時間,比跟薄媽媽都多,本來這些日子沒有見,甚是想念,這會女仆主動來看她,她怎能不開心?
女仆看到薄荷卻笑不出來——
瘦了,憔悴了。
這是最先出現在她腦海中的詞語。
女仆很是心疼,這幾年她致力將薄荷養的白白嫩嫩,結果就這幾天,就弄成了這副樣子,她能不心疼嗎?
更讓她心疼的是,最近發生在薄荷身上的事兒,真的是……真的是讓她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形容,為了這事兒,她甚至氣憤的向程珈瀾提交了辭職信!
程珈瀾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辭職信,“你要辭職?”
老實說,看到辭職信的時候,程珈瀾是有些驚訝的,在他的印象,女仆為了報答他當年的救命之情,一直兢兢業業用工作來回報!
“是。”女仆回答的很堅定。
“給我一個理由。”
女仆挺直背脊,“我個人覺得最近的身體狀況,不能勝任帝景豪庭管家的職位了。”
女仆的話是借口,她是不想看到嘉禾出入帝景豪庭,並且以女主人自居。
在女仆的心,很久之前的薄荷,才是帝景豪庭的女主人。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是不正確的,不管怎說,她都隻是一個管家,本職的工作就是打理好帝景豪庭,還有安排好程珈瀾的飲食起居。至於程珈瀾感情的事情,她應該無視,更別說摻雜進自己的私人情緒。
可是,女仆發現自己做不到,不管受過多專業的管家素養訓練,她還是做不到,她到底隻是一個普通的人,看到被自己心中悄悄視為女兒的薄荷,被如此的對待,除了心疼就是氣憤難平。
女仆的借口很冠冕堂皇,可到底是因為什原因,程珈瀾怎能夠不明白?
他看著女仆去意已決的神情,沉默了好一會,“再做最後一件事你就可以走了,當年的事情也兩清。”
“您請說。”
程珈瀾把視線移開,固定在某處,“把那些給薄荷。”
女仆聞言,忍不住循著程珈瀾的眸光望去——
那是一個行李箱,很眼熟。
如果她記得不錯,那應該是當初薄荷,怒氣衝衝的要從帝景豪庭搬出去時,請她準備的。
其實女仆猜的不正確,這個行李箱並不是當初那個,那個早已經壞掉,這個不過是一樣罷了,當然這個小失誤並不影響其他。
女仆愣了一下,很快明白程珈瀾的意思,她忍不住拔高聲音,“程總!”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讓閻烈代替好了,當然你一樣可以離開。”
程珈瀾說一句話的時候,是斂著眼睫的,所以女仆看不清楚他眼的情緒,能夠看到的,隻有程珈瀾沒有一絲情緒的側臉,淡漠而冰冷。
女仆知道閻烈跟薄荷不合,所以這事兒要是讓閻烈過去,最後受到傷害的人還是薄荷。
因此,不管她再怎也不願意,也還是咬著牙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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