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鷹倒在地上。

    陸小鳳、上官雪兒、胡大人，還有周圍的其他人，都在默默地望著他。

    藍天鷹的氣息已經衰落下來了。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努力說道：“陸小鳳，我實在沒想到，你一上來就對我下殺手。我以為你不會這狠心，至少也會顧及舊日朋友的情誼。”

    陸小鳳道：“我擔心浪費時間與你纏鬥，會把普渡塔的殺手引來，怎能不盡快出手製服你？至於甚朋友的情誼，從今日起，就都留在昨日吧。”

    藍天鷹恨恨地說道：“都是這個烏林軟弱無能，把我的身份告訴了你！否則要是我不露麵，你怎知道提前盜走我的煙杆？”

    陸小鳳道：“你錯了。烏林隻知道雙峰山的案件，是紅錦娘與一個戴著鬥笠的二當家完成的，但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你是藍天鷹。霍休從來沒有把你的身份告訴過他。”

    藍天鷹的眼中都是訝異的目光。他問道：“那你……你怎知道戴鬥笠的人就是我？就算……就算你知道六扇門有內奸，但紅錦娘已經暴露，你怎能又懷疑另一個人？”

    陸小鳳緩緩說道：“因為我親眼看見，紅錦娘被你們殺死在普渡塔上。她剛剛完成了一件大功勞，卻慘遭毒手，這說明她本來不屬於青衣樓，隻是和你們的合作破裂。那這一來，究竟是誰把紅錦娘引薦給青衣樓的？”

    藍天鷹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卻仍全身心都被陸小鳳說的話語吸引著。

    陸小鳳繼續說道：“對於這個問題，有一樣東西很關鍵，那就是紅錦娘反水的契機。三大神捕和我合作了很久，共同剿滅了一百座青衣樓，紅錦娘為甚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反而和青衣樓合作？”

    藍天鷹道：“我許諾了她萬分之一的金鵬王朝的寶藏。她很愛錢，因此同意與青衣樓合作。”

    陸小鳳道：“她不是蠢笨的人，青衣樓已經日薄西山，她繼續當自己的都察院總捕頭，總好過假死成為一個孤魂野鬼。寶藏再多又有甚用？因此我估計，是青衣樓得知了她的秘密，以此要挾她。在雙峰山出事前的三個月，紅錦娘能接觸到的人，隻有我與六扇門的捕快。再考慮到她的地位和能力，剩下有可能要挾她的人，便是你和伍安君了。”

    藍天鷹誇讚道：“你的心思確實很縝密。恐怕六扇門的主事大人都不及你。你又怎排除伍安君的嫌疑？”

    陸小鳳道：“你的身上有煙草味。但伍安君不抽煙。”

    藍天鷹歎了口氣，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紅錦娘臨死之前，說她還掌握了一則你的秘密，想要賣一個好價錢。可惜我和霍休都太過托大，沒有給她討價還價的餘地。現在想來，她一定是看出了歐陽情扮演你的破綻。雖然模樣很像，但歐陽情的智慧不及你，武功也不及你，是很容易露餡的。”

    陸小鳳道：“我確實顧慮歐陽情無法完全扮演好我，因此在萬梅山莊的時候，我請求花滿樓多說多想，西門吹雪多說多做，以此彌補她的不足。可沒想到還是被紅錦娘看了出來。那我還要感謝你們提前殺了她，否則我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藍天鷹道：“也許你不知道，紅錦娘本人就是一個變裝高手。或許正因為如此，她才能看出歐陽情易容時的破綻。”

    陸小鳳道：“這我倒不知道。”

    藍天鷹道：“其實你一直都在看他變裝的樣子。因為這幾年的都察院總捕頭紅錦娘，都是她的丈夫常之假扮的。”

    陸小鳳驚道：“甚？常之不是死在火災麵了？”

    藍天鷹道：“死在火災的是紅錦娘。因為常之受不了他的妻子官職比他還高，所以製造火災殺了她，還自己扮做紅錦娘的樣子，假裝臉上燒傷，而且熏壞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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