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女人是個神經病嗎?”
看著邁著高傲的步伐走遠的羅伯頓夫人,水妹子道:“嫁給白皮就成了白皮?難道老外不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
“這叫皈依者狂熱。”李國慶啐了一口,道。
“隨地吐痰,罰款十元。”一個戴著紅袖箍的大媽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來,一把拽住李大老板的胳膊,惡狠狠地說。
“鬆手,你給我鬆手,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要是多個萌妹子人形掛件,李大老板求之不得,可是一個苦樹皮大媽,敬謝不敏。
“你個大小夥子,還挺封建的。”
大媽抓著李國慶的手更用力了:“我都快能當你奶奶了,還什男女之防不男女之防。少廢話,快給錢。不給我拉你去派出所。”
李國慶摸摸自己那亮閃閃的光頭,都快EMO了:白瞎了老子花兩塊錢重金在弄堂口找挑擔子老頭刮的大光頭。光頭可是反派的專屬頭型,難道是老子長得太好看,所以不像反派唄?
總不能為了向狠人靠攏,老子給自己臉上來道疤或者變獨眼吧?
“幹什,幹什。”大媽絲毫不慫:“別以為你剃個光頭就想冒充黑澀會,你這樣的,我老太太見得多了。就算你真是黑澀會,我也不怕。我表外甥就是市局治安大隊的,專抓你們這種小牛虻。”
“那什,大媽,我不要票,能不能便宜點?”
“你叫誰大媽呢,誰是你大媽?”大媽仿佛受到侮辱了一般。
“不叫大媽,難道叫您奶奶?”李國慶弱弱道。
“請叫我阿姨。”大媽攏了攏她額頭的白發,道:“小夥子,儂是打北方來的吧?大媽那種土的掉渣、難聽得要死的稱呼,也就儂們北方人才會那樣叫。阿拉魔都人,在阿拉這邊都是叫阿姨,滬上阿姨。”
“阿加(阿姐)?”
“哎呦,老了老了,一把年紀了。”大媽笑著說。
“喔,看不出看不出,阿姐儂看上去老後生額。”李國慶用前幾天跟管家老賈學來的半生不熟的魔都話跟大媽套著近乎。
聽著李國慶那讓人牙磣的魔都話,水妹子簡直沒眼看:幾十萬說扔就扔了,在這因為十塊錢跟一個阿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在假道學賈大管家手下幹久了,水妹子也學了不少拽文兒。
饒是李大老板用盡洪荒之力,彩虹屁拉滿,堅持原則的大媽依然不吐口,要給十塊錢,要就去派出所。
無奈,李國慶隻得把手伸進褲兜,把麵唯一一張票子摸了出來,捏在手,道:“找錢。”
“哎呦,四個老人頭。”大媽道:“阿拉找不開。”
“一口十塊錢是吧?”
李國慶促狹道:“不用找了,我再吐九口好了,呸……”
可能是剛剛跟大媽唇槍舌劍太激烈,把彈藥用完了,李國慶才吐了一口,就吐不出來了,幹咳了幾聲,道:“妹子們,你們上,九口。”
“老板,就剩下八口了。”算盤精水妹子又發言了。
“買十贈一不行嗎?”李國慶才會不承認他算錯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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