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要是試探過頭，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收回思緒以後，天災將目光放在了戰場之上。

    敵人雖還未到來。

    但此時的氣氛，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天災站在原地，看著戰場上忙碌著的第九集團軍將士們愣愣出神。

    許久之後，他長歎了口氣。

    這一聲歎息，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瑞琪在聽到這一聲歎息，也跟著一愣。

    她站在天災身後，看著天災的背影。

    此刻，天災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的意味。

    瑞琪抿了抿嘴，隨後輕聲問道：“天災先生，您這是想到什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天災晃了晃頭，隨後抬手指向一位路過的士兵。

    “我是在想，他，或者說他們。

    他們的努力，真的會有結果嗎？”

    說到這，天災的神情一暗。

    他再次歎了口氣，隨後繼續道：“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

    你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害怕嗎？”

    聞言，瑞琪扭頭看向那名從他身邊經過的士兵。

    在對方的臉上，她並未看到害怕。

    於是她搖著頭回答道：“沒有看到。”

    然而，天災卻是搖了搖頭道：“我看到了。

    他們在害怕。

    害怕失敗，害怕自己拚上性命的付出，換來的卻是更大的絕望。”

    話音落下，瑞琪的身軀一顫。

    天災再次歎了口氣，隨後繼續道：“說實話，我和人類接觸的並不多。

    接觸最多的，還是陸笑這個已經算不上人類的家夥，而且時間也不算長。

    但我依舊為這個族群著迷。

    如果，那時候我的族群也能像這樣，我應該就不會選擇去流浪了。”

    聽到這，瑞琪算是明白了。

    天災這是想家了啊。

    不過天災的話，還是讓瑞琪聯想到了一些東西。

    接觸人類的這段時間以來。

    他們並不像地獄中的其他種族一般。

    族中雖有神祇坐鎮，甚至還有神明。

    但出現在地獄中的這些人類，每個人都在拚命的訓練。

    他們沒有去過度依賴陸笑等一眾強大存在。

    即便陸笑他們始終在為人類的未來奔波。

    瑞琪心中清楚，人類麵對的困境，比魅魔一族還要難得多。

    但她從未在人類士兵的臉上看到遲疑。

    從未看到過有人在擺爛。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拚著命。

    這些士兵在訓練的時候，經常把自己弄得一身傷痕。

    還有更嚴重的斷手斷腳。

    若不是有獄醫在這，這些士兵恐怕在訓練上就要死上不少。

    一開始，瑞琪還不怎理解。

    在她眼，無論這些士兵如何訓練。

    他們依舊擺脫不了脆弱的身軀。

    這個戰場，是高位生命的戰場。

    就連君王級生命，在這戰場上也隻是炮灰。

    然而這群連君王級都不是的人類士兵，他們卻義無反顧的將自己的性命扔在這戰場之上，當作籌碼。

    說實話，瑞琪很羨慕。

    自己的族人，要是有這樣的血性，她也不至於會為族群操碎了心。

    這種血性，這種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