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現在當然沒有辦法去接文藝片,他的重心必然要往商業片上傾斜。”
在國內,電影協會的一次會議上,大家閑聊,有人提到了陸嚴河在好萊塢的電影項目,怎全部都是商業片,沒有一個看相上可以拿獎的片子。
有人就這解釋道。
“他現在是想要讓他的製片公司靈河在好萊塢有一席之地。如果不做商業片的話,在好萊塢的局麵確實打不開。”
“他如果真的能夠在好萊塢讓靈河站穩腳跟,那可真的是——”
“其實,他現在既然有這樣大的能耐,他應該在幫助中國電影獲得更高的國際影響力方麵,做出更大的貢獻才對。”
“他做出的貢獻,還不夠大嗎?要獎有獎,要票房有票房,還把荷西電影節搞到了中國來舉辦。”
“並沒有一直在中國舉辦,隻是連續舉辦兩屆而已。”
“那是,除了荷西,還有第三座城市舉辦過荷西電影節嗎?荷西電影節舉辦得有多成功,大家心麵都知道吧?這可以說是我們中國電影行業所舉辦的最成功的一次國際電影節了。”
“我們也沒有人否認陸嚴河的功勞,我的意思是,陸嚴河現在手上這多的資源,他其實可以做得更多的。”
“老陳,我沒記錯的話,你去年剛又買了一套豪宅?好像是兩千多萬吧?其實你手上資源雖然不多,但也夠用,我正好有一部文藝片,一直找不到投資,你投唄。”
“你——”
“不會吧?這都不願意?”
“你什意思?”
“別人家的,反正不在自己手上,高高掛起說幾句好聽的話,誰都能說,你說我什意思呢?說好聽的話的意思唄。”
……
“夠了!”袁江磊怒了,抬手就拍了一下桌子。
會長一發怒,其他人都不說話了。
“你們要不要聽聽,你們到底在說什?這是中國電影協會,不是什居委會,扯皮也扯得高級一點、有爭辯價值一點,好不好?陸嚴河這兩年為中國電影做出的貢獻,有目共睹,質疑他的,自己先去國際上拿一個獎回來再說!”
袁江磊是真的被氣著了。
“你們怎會如此的鼠目寸光?!”
一群人噤若寒蟬。
“今天也就是溫生明不在,不然,你們敢說這些話嗎?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不糾正你們現在的想法,仍然把陸嚴河視為一個搶奪了你們資源和地位的人,你們就是當代秦檜。”
袁江磊這一番話說下來,每個人臉色都大變。
誰都沒有想到,袁江磊竟然會說出這嚴重的話來。
“袁會長,話也不能這說吧?我們、我們也隻是希望陸嚴河能夠拿出更多的資源和精力來推動中國電影的發展而已,我們也都是好心。”
“就是啊,如果這都要被說成是當代秦檜,以後我們還是不開口好了。”
“我們也就是自己手上沒有這樣的資源和能力,否則,我們都是會——”
“你們手上有別的東西吧?”袁江磊忽然打斷了他們,“你們手上雖然沒有陸嚴河在海外的那些資源能力,但是你們每個人手上跟電影公司有聯係,有投資,也有股分,你們有資源能力,可以去幫助一些電影人的成長,沒錯吧?我也不要求你們一人一年一部,為了中國電影好,你們每個人三年幫助拍攝一部文藝片,怎樣?”
全場噤若寒蟬。
今天袁江磊的表現完全異於往常。
誰都沒有想到,他今天的脾氣會這大。
到底是怎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富忽然說:“袁會長這個提議很好,這幾年,我們中國電影在國際電影節上的表現非常出色,這樣的勢頭要保持下去才行,既然各大電影公司都在做商業片,我們電影協會也應該肩負起我們的職責,我支持袁會長的提議,每三年,我旗下的公司會支持製作一部文藝片,去積極參與國際電影節。”
劉富的話一說出來,旁邊馬上有幾個人的目光不善地看了過來。
你這個時候當什出頭鳥?表什忠心?
劉富麵不改色。
隨著劉富開口,馬上,又有另外一個人說:“我也支持袁會長的意見,既然我們在管委會這個位子上,就應該以身作則,我也認為,不僅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身體力行地支持藝術片的製作,我們協會也應該向靈河學習,據我所知,靈河每年都會拿出一筆製作經費,專門用以支持新人導演處女作和文藝片的製作。”
“是的,我們現在的電影基金,大部分時候都被主旋律電影和名導大片給拿走了,真正需要這筆基金來做電影的人,往往被七刁八難。”劉富馬上附和,“汪帥兩部電影入圍了國際四大電影節,他曾經申請過兩次我們的電影扶持基金,都沒有通過。”
袁江磊:“不是都說這幾年在海外拿獎的、入圍的電影,多多少少都跟陸嚴河有關係嗎?汪帥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卻能入圍兩次國際四大的主競賽,我很好奇,那為什這樣的導演,他兩次申請都沒有拿到基金的支持呢?一次不通過可以說是意外,兩次是什?是他本身沒有才華,還是我們這邊沒有能夠看到才華的眼睛?”
會議轉頭之間就變成了批鬥大會。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但凡每一次說到陸嚴河,有人對陸嚴河“不滿”或者“提意見”,最後會議的風向總是會轉到這來。
會議結束以後,大家作鳥獸散。
大家三三兩兩地就剛才會上的事情聊了起來。
有人不滿,有人抱怨,也有人疑惑。
“袁江磊他是怎了?跟被下了蠱似的,這維護陸嚴河。”
“誰知道呢,但是,我聽說總局那邊似乎有想要把他提拔過去的意思。這幾年,他一直在電影協會掛著會長的名頭,但他跟我們又不一樣。”
“人家還是有仕途要考慮的。”
“荷西電影節能夠被拿到玉明來舉辦,這件事中間一直是中國電影協會在中間斡旋,最後呈現的結果如此之好,他能得到提拔也不意外就是了。”
“他要是提拔了,那會長的位子豈不是出來了?”有人眼睛瞬間就亮了。
“你別做春秋大夢了,這個位子,總局肯定會安排人來的,就跟當初安排袁江磊來一樣,跟我們沒有關係。”有人笑,又麵帶譏諷,“更何況,就算是給你坐這個位子,你敢坐嗎?你坐得穩嗎?”
沒有人應這個話了。
-
陸嚴河進入《雲海》劇組之後,受到了跟在《無神》劇組一樣的禮遇。
大家對他很客氣,很熱情。
但是,一個女演員除外。
路易莎·梅。
她就是當初跟《雲海》談判出了一點矛盾,隨後被寶拉格利用了陸嚴河一番,以溫明蘭接觸談判為名,激了她一把,讓路易莎·梅放棄了她那一方的“較勁”,低了頭。
陸嚴河其實覺得很無語。
這是你們的矛盾,有本事你就別較勁,或者別低頭。
你怪到我頭上幹什。
但是,恰恰因為劇組有人以為汪彪聽不懂英文,所以說話也不怎避著他,結果,汪彪就聽到,路易莎·梅在劇組,跟其他演員說,陸嚴河是“趁火打劫”。
陸嚴河從汪彪這聽到以後,都沒有忍住冷笑。
趁火打劫?
這詞是這用的?
陸嚴河很無語。
隻是,陸嚴河也不可能風風火火地跑到人家麵前罵她一頓。
人家矢口否認的話,他就成了那個小醜。
甚至,陸嚴河都不能在一些小事上找她麻煩。
且不說她是《雲海》這個係列的老人,他是一個新人。她已經在大家麵前,先發製人,讓大家都知道了她對他不滿,這個時候他再做些什,說些什,不明就的人,會產生真的誤會。
陸嚴河才懶得幹那種出一口氣、實際上損失巨大的事情。
但這也不意味著陸嚴河會願意忍氣吞聲。
他毫不客氣地把這件事跟陳梓妍說了,一天之後,一家美國小報都報道了一個“內幕消息”。
路易莎·梅曾因為跟寶拉格獅子大開口,索要遠超市場價格的片酬,差點錯失《雲海》係列。
在這個報道之中,路易莎·梅被描述成一個貪婪的、沒有輕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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