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妍進入隔壁房間十分鍾以後,回來了。
她來到陸嚴河麵前,低聲說:“豐繡和何春來那邊有動靜了。”
陸嚴河聽到這兩個名字,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他的便宜舅媽和表弟。
“是陳品河那邊有動靜,還是張悅真那邊?”
“張悅真那邊。”陳梓妍說,“陳品河的人也有動作,但是被張悅真的人截胡了,我們的人正在跟著他們。”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陸嚴河。
“看來,今天晚上發生的時候,也刺激到張悅真了。”陳梓妍說,“張悅真的‘手套’,鶴袁,親自出動,如果他真的打算動手,那這會是我們抓住他們把柄的機會。”
陸嚴河點頭。
陳梓妍目前所做的這些事情,知道的人極少。
連汪彪和鄒東都隻是知道一些大概,不知道全貌。
真正了解具體的,就是陸嚴河和陳梓妍。
他們兩個人之間信息完全共享。
“今天晚上我估計是沒法兒睡著了。”陳梓妍拍拍陸嚴河的手背,“你去休息吧,你不休息,其他人也不好休息。”
陸嚴河點頭。
“這邊我看著。”陳梓妍說,“你養精蓄銳,後麵可能真的有一場硬仗要打,躲不了。”
“打。”陸嚴河鄭重其事地點頭,態度堅定,“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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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陳梓妍說她沒法兒睡著覺,陸嚴河自己也一樣。
但他怕自己翻來覆去,影響到陳思琦睡覺,所以他也沒有動。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海中各種思緒來回穿梭。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時候睡著的——
隻知道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入睡。
太興奮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陳思琦都不在了。
床上隻有他一個人。
他撓著頭,下床,穿上外套,走出房間。
客廳,大家三三兩兩地趴著、躺著,身上蓋著衣服、毯子。
他在屋子轉了一圈,沒找著人,到了院子,發現了坐在陽光下曬太陽的兩個人。
陳梓妍和陳思琦麵前,各放著一杯咖啡。
陸嚴河驚訝不已地看著陳梓妍,問:“梓妍姐,你不會沒有睡覺吧?”
陳梓妍揚起嘴角。
“現在仍然處在興奮之中,根本睡不著。”
她揚了揚手機。
“好消息。”
陸嚴河露出驚訝之色。
陳思琦起身,說:“你喝黑咖,還是加點奶?”
陸嚴河:“加奶。”
陳思琦點頭,去幫陸嚴河拿咖啡,同時也給陸嚴河和陳梓妍留下了一個單獨對話的空間。
“什好消息?”陸嚴河問。
陳梓妍說:“鶴袁那夥人綁架了豐繡和何春來。”
陸嚴河露出震驚之色。
“什?”
“放心,人沒事,整個過程都被我們的人拍下來了。”陳梓妍說,“現在也被我們的人盯著,就看他們打算做什,看能不能拍到更關鍵性的東西。”
“要用這去報警嗎?”
“報警?報哪的警?”陳梓妍搖頭,“這些東西,是用來搞定鶴袁的。”
“搞定鶴袁?”陸嚴河轉念就明白了陳梓妍的想法,“你想要用這些來威脅他?”
“可以往這個方向走。”陳梓妍說,“作為張悅真的手套,鶴袁手肯定有東西,往好了想,可以從鶴袁手拿到釘死張悅真的料,往壞了想,也能用這些東西,拔掉張悅真最鋒利的爪牙。”
陸嚴河明白了陳梓妍的打算。
“還有一件事。”陳梓妍說,“半個小時前,秋靈警官打來了電話。”
“嗯?”
“她們從十年前搜集保存的那些監控錄相麵,找到了鶴袁。”陳梓妍說,“雖然沒有拍到任何可以給他定罪的證據,你落水那個位置,完全是一個監控死角,但是,沒有那巧的事情,就在你出事的前後幾個小時,鶴袁也出現在了附近。我們基本上可以認定,當年把你推下河的人,就是他,是張悅真的授意。”
雖然早就有所猜測,可真正確認這件事,還是讓陸嚴河心中一沉,隨即痛快了。
竟然真的就是張悅真。
陳梓妍說:“所以,鶴袁是關鍵。如果我們能夠抓住鶴袁,才有希望讓他供出這件事的真相。”
“但不是說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嗎?”陸嚴河問。
陳梓妍:“我相信他手不會沒有,他一個給老板幹髒活的人,不留點東西,怎保證自己不被棄車保帥?他有一個兒子,叫鶴洲,他的兒子在小時候有先天性疾病,是張悅真出錢給他治療好了。鶴袁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鶴洲,如果我們能控製鶴洲,用鶴洲威脅鶴袁,不怕鶴袁不說實話。”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
陳梓妍的手機忽然在這個時候響了。
她一見,立即往旁邊走了走,去接電話。
陳思琦端著咖啡過來了。
“昨天睡得怎樣?”
“昏昏沉沉的。”陸嚴河問,“你呢?”
“我還行,我心麵牽掛著馬忠全有沒有回應,很早就醒了。”陳思琦說,“結果他到現在都沒有回應,不過,你有幾十個粉絲自發性聚集,到星娛樓下讓他們給回應了。”
陸嚴河驚訝地“啊?!”了一聲。
陳思琦拿出手機給陸嚴河。
“你看。”
視頻,幾十個人自帶牌子,站在星娛公司大樓門口,齊聲大喊:“讓馬忠全出來!讓他說清楚,誰是傷害陸嚴河的凶手!”
氣勢洶洶。
陸嚴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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