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蕭索的靈光一現,讓他充滿了期待。
很有可能,自己停滯數十年的理論研究,就要撥開雲霧見光明。
但是,隻是可能而已。
是否真的能夠成功,他還需要在現實之中驗證。
可是,如果他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驗證的事情就不取決於自己。
於是,又進入了僵持與等待之中。
不過現在,朱蕭索倒是不用再閉關研究波粒二象性的理論了。
大把時間空閑。
朱蕭索有時研究一下入神的理論,但並不投入。
因為與他熟識,或者他認為值得自己費力研究入神理論幫助入神的修士,基本悉數入神。
他已然沒有了研究理論的動力。
一個摘桃子的人,摘久了,依舊會覺得無趣。
不如留著這些理論,讓後來的天才,早一點突破,發展出更加驚世駭俗的研究與體係。
寒來暑往,歲月如梭。
悠哉閑適的時光,飄然而過。
又是十數年,修仙界依舊安定非常。
對於朱蕭索來說,最大的變故,莫過於莊雲逝世。
莊雲受限於資質,即便資源堆積,最終還是沒有突破換骨境後期。
而隻是換骨境的他,服用延壽的丹藥,也不可能無窮無盡。
在他一百九十九歲的那一天,壽終正寢。
朱蕭索提前來到了莊雲的病榻前,見莊雲最後一麵。
一直以來給朱蕭索留下精神矍鑠印象的莊雲,此刻雙眼蒙翳,風燭殘年。
已經是尊古境的莊英鏑,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幾乎快要氣絕。
而見慣了朋友生死的朱蕭索,與看破自己生死的莊雲,則都麵色如常。
似乎是覺得莊英鏑有些惱人,莊雲沒好氣地說道:“去外麵哭,別在這煩你老子。”
“爹……”
“滾。”
莊英鏑聽後,看了朱蕭索一眼,起身離開了屋子。
霎時間,臥房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莊雲與朱蕭索,一老一少默默對視。
莊雲輕輕一歎。
“我勾心鬥角近百年,堪堪突破到換骨境。”
“後來憑借你這一飛衝天的義子,又享了近百年的洪福。”
“按理說,我本該是知足的。”
說到這,莊雲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可若是扔掉我的修煉與爭鬥時間,再刨掉教養英鏑,替你管理家業的時間,真正痛快活著的年歲,恐怕也就三四十年。”
“甚至,還不如祖華陳一介凡人享受的時間久。”
“他在你朱家和書院,尚且有五十餘載的自如歲月。”
“義子,你說我做個修士,到底是為了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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