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誰……”花榭大著舌頭，他每次和追斡的酒都會忍不住喝醉。

    “我……我不是誰。”凝華端著醒酒湯，不敢抬眼多看座椅上的人。他即使是喝醉了也依舊風姿不減，一塵不染。

    凝華伸手，把醒酒湯遞給他。

    “你喝醉了，把這個喝下去把……這是我弄的醒酒湯……”

    “唔……”

    花榭眼前是恍惚的。橫豎看著眼前的女子都有好幾個重影。人是，湯碗也是。

    索性，他就掄圓了手，做了一個虛勢，將湯碗帶手一起抓住。

    “哎……”

    花榭自顧自地拿了湯碗，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湯的味道很不錯。

    “謝謝你。”

    花榭擦了擦嘴，袖子上立馬就濕了一團。

    “哎，你別用衣服擦啊！”這好看的衣服，髒了多可惜。

    事實證明，人間的醒酒湯對與仙酒是有效的。喝了湯，花榭舒服了一些，歪在桌子邊昏昏沉沉地就要睡下去。

    這人真是醉的不輕啊。

    “你先別睡，到客房去吧，能稍微舒服點。”

    客房是凝華爹娘的寢室，父母走後，凝華就把它收拾了出來。為的是有一爹娘回來了，能有個地方住。

    可惜，爹娘再也沒進過家門……

    凝華把花榭扶到客房休息。見他躺下，這才有些不舍地出去，繼續剝堂屋的竹筍。

    山中的夜晚是孤單淒清的。藍到發黑的幕中自然有星月朗照，但月色越清明，竹影就越昏沉。

    廬院四周夜涼如水，唯有屋頂的炊煙和凝華的心跳是溫熱的。

    晚餐是下午剛挖的竹筍。

    不難發現，凝華是靠著這滿山的竹林活過的。

    院晾著數不清的筍幹。簷下還放著不少半成品的竹簍、竹籃和竹編的玩意兒。雖然是半成品，但它們都像創造它們的人一樣精美，一樣結實。

    醒來時，花榭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仙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