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希雅、雲上玥、絲、凜弦夜、稀。

    再次和這五個女人聚在一起，牧夜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上一次同時見到她們，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是在星空傳送門前，自我放逐星空時見過最後一麵。

    那至今也有兩千多年了吧！

    但……那算是見麵嗎？

    如果不算，那就要繼續向前，追溯到他成為帝君的時候，又是一百多年的時光。

    足足兩千多年的時光，多漫長的歲月。

    在這兩千年時光的尺度上，他們一起經曆的那些時光，幾乎是微不足道。

    所有的記憶，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所有的情緒，似乎都淡去了。

    此刻再次見麵，他們都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眾人默默無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

    “唉？怎都不說話？”稀歪了歪頭。

    她雖然有點滄桑，成熟了不少，但性格倒是沒多大變化，很自來熟，一下子就跳到牧夜旁邊，攬著他的肩膀，嘿嘿笑道：

    “行啊你，這都成神了，還把【滅世之花】給宰了。快給我們說說這些年的經曆，是不是經過了史詩一般的旅程？”

    聞言，牧夜笑了笑，似乎找到了當年的感覺，心中感慨，他開口道：“那你可要失望了，史詩沒有，都是枯燥的修行。先坐下吧！我們各自都說說。”

    手一揮，一張桌子，六張椅子便出來的眼前。

    眾人都各自落座，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

    但聽完各自的經曆，眾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因為他們這些年來，過得都很糟糕，枯燥、壓抑、灰暗、絕望、小心翼翼、看不到未來與明天。

    蒂希雅因為斬下十彩逆十字的緣故，造成了數以億計的死傷，連同她的家人和牧夜的家人，都是因她而死，精神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

    在這種崩潰下，她還要威懾【滅世之花】，這種威懾足足持續了一千年之久，沒有瘋掉算是一直堅韌了。

    而牧夜，自我放逐星空，又親眼見到伊人嫵獻祭自身，就算如此，還是要日日夜夜遭受【原始地獄意誌】侵蝕，麵臨地獄化的恐懼。

    他一個人孤寂的在星空中流浪千年，修行晝之法則，但最後逆轉的希望還是無比渺茫。

    好在最終抓住了機會，但後一千年，為了誅殺【滅世之花】，還是在征戰，沒有多少安穩的時刻。

    至於雲上玥、絲、凜弦夜、稀她們，這兩千年也一直在漂流，小心翼翼，生活在【滅世之花】即將追殺過來的恐懼中。

    她們肩負著火種的任務，是那個世界最後的希望。

    她們沒有明天，兩千多年，都活在同一天之中，不比牧夜和蒂希雅承受的痛苦少。

    時間緩緩流逝，三方概括地說了一下各自的經曆，畢竟也沒什可說的，都是很枯燥的事情。

    但就算如此，他們對其他人的經曆，都有一種共鳴。

    因為他們所感受到的痛苦與壓抑，都是一樣的。

    “真是一場不想回憶的噩夢。”

    雲上玥神色恍惚，喃喃道，她以往的高傲與高貴，都被抹去了不少。

    牧夜說道：“我們已經從噩夢醒來。從現在開始，一切都結束了，要回到當初的原貌。”

    “回得去嗎？”絲說道，時光會讓人變質。

    她回憶著當初和牧夜約會的畫麵，但已經無比模糊了，當初那種害羞、欣喜、心頭小鹿亂撞的感覺，完全回憶不起來，時光可以磨滅一切情感。

    那時還會吃醋、嫉妒、生氣，如今很難回憶起那種感覺。

    “當然可以。”牧夜手掌一翻，一團血氣浮現，飛向遠方空曠的地帶，化作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