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

    差不多尋找了一個半時辰之後，藥菀叫住了蕭炎，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生靈之焱毫無反應，想來是已經沒有人了。」

    藥菀目光沉靜，說道。

    「……嗯，我也知道。」

    眼前的一切徹底衝散了蕭炎的輕鬆寫意，他隻是默默點了點頭，對於眼下這城市所遭遇的慘狀，蕭炎和藥菀的態度卻還是不太一樣的。

    藥菀更多的隻是被吞靈族的做事幹淨和背後的意圖感到了一絲意外，但是蕭炎卻不一樣，和更加冷漠的藥菀相比，蕭炎卻更加在意這些城市之中的人究竟遭受了怎樣的苦難的。

    這不是什聖母心發作，隻是一定程度上的同病相憐罷了。

    當初西北大陸擊退吞靈族，雖然最後是成功了，但最後造成了多少無辜生靈就此喪生，蕭家也在其中岌岌可危。

    「都已經發生的時期沒必要太過煩惱了，解決掉造成這慘劇的存在，才不枉他們的犧牲。」

    雖然知道蕭炎八成是不需要自己來多嘴的，但是既然都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藥菀倒是沒有刻意地回避這個話題，隨之說道。

    「嗯，我知道。」

    蕭炎輕輕點了點頭，隻是卻對於藥菀的說辭多少有些不同的看法，他明顯不想和藥菀起爭執，因此自然還是保持了沉默。

    「……我說得有什不對的地方嗎？」

    隻是他們彼此之間都太過了解了，一個不那自然的舉止與眼神，便足矣在對方的眼中暴露無遺，蕭炎那點小心思自然也沒辦法逃過藥菀的眼睛，而在藥菀的觀念，似乎便沒有什需要隱瞞而不能讓他知道的事情，從來都是有話就直說的，藏著掖著對誰都不好。

    「沒有，隻是興許是之前蕭家險些遭難的經曆，讓我的確感覺到了吞靈族所帶來的犧牲從來沒有重要與不重要的，當初我隻求保護自己的小家，而如今，光是保護蕭家也解決不了什問題。」

    「菀姑娘會覺得我有些幼稚嗎？」

    蕭炎下意識道，藥菀卻搖了搖頭：「別人怎樣暫且不說，但你肯定不幼稚，達者兼濟天下，輕則獨善其身，你能從後者轉變成前者，無論是你父親還是你的老師，都會為你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至於我的看法，既然你都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那自然不需要在意我的說法，畢竟我大概也注定做不到像你這樣。」

    「做不到像我這樣？」

    「不是實力的強弱，而是心態上的問題。」

    藥菀鄭重道：「雖然我從來都沒有主動跟你提起過，但是我想你能夠理解，也聽蕭薰兒說過，我是個非常自私的人，做不到你這樣的胸懷，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就算我擁有比你更強的力量，我對於世人有益的地方可能就在於我不會抗拒去做一些從常理道德來說姑且算作正確的事情，就比如說對付吞靈族，畢竟吞靈族也威脅到了我自己的生存。」

    「除此之外，我大概也算不上什好人。」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雖然算不上什好人，但是也沒有爛到要求你跟我一樣自私，所謂是非對錯我自然還是分得清的。」

    「世上能多一個為了整個鬥氣大陸的生靈而戰的人，從來不是壞事。」

    蕭炎怔了怔，卻被藥菀這誇獎弄得漲紅了臉，不禁輕咳了一聲：「是嗎？有那誇張嗎？」

    「這不叫誇張吧？平日你臉皮不是挺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