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世界。

    師徒相見。

    淚眼婆娑，根本沒有。

    剛經曆過一場惡戰，秦婀娜連站立的力氣都已快沒了，哪還有心情相見無言，惟有淚千行。

    李子夜扶著老秦坐下，目光看著前方混沌世界的最深處，問道，“仙子師父，怪物是從那麵出來的嗎？”

    “先別管怪物哪來的，你的身體是怎回事？”

    秦婀娜似是注意到了什，看著眼前弟子一頭的白發，問道，“還有，你的修為呢？”

    “說來話長了。”

    李子夜輕聲應道，“仙子師父，你們呢，為何一直不回去，是古戰場出不去嗎？”

    “別岔開話題。”

    秦婀娜神色一沉，問道，“到底怎回事，話來話長就慢慢說。”

    “有什話長的，很簡單，我替他說。”

    澹台鏡月邁步上前，平靜道，“你們離開的兩年中，他和文親王設局在極北之地把光明之神殺了，元氣大傷，又借助天書替儒首續命，損失了一半生機，之後，在異變之地封印了神境的病厄，壽元徹底耗盡，中間又和漠北鬥，和大商皇室鬥，他還能站在這，就已經是一個奇跡。”

    “光明之神死了？”

    一旁，張邋遢神色震驚地問道，“那可是眾神之神，遠不是尋常神明能比。”

    “確實很難打。”

    李子夜如實說道，“文親王、少犴、妖族神女，加上七陰絕脈之毒，方才勉強將那光明之神殺了……”

    混沌世界中，李子夜將當初北上誅神的細節一五一十說了一遍，這故事，他講了沒有十回也有八回，實在太熟悉了。

    “驚才絕豔。”

    秦婀娜聽過眼前弟子的講述，毫不吝嗇地評價道。

    那文親王的才情，真是震古爍今。

    “神明附體，再強行剝離，難怪你會元氣大傷。”

    張邋遢感慨道，“一般情況下，被神明附體過的人，想要活下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手臂給我。”秦婀娜開口道。

    “其實，也沒那糟糕。”李子夜有些抗拒地說道。

    “拿過來！”秦婀娜目光一寒，冷聲道。

    李子夜嚇得一個激靈，本能地將手臂伸了過去。

    秦婀娜伸手抓住前者的手臂，真氣湧動，探查其身體情況。

    漸漸地，秦婀娜臉色變了，目光看著眼前人，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這怎可能！

    整個身體幾乎感覺不到生機，唯有心脈處，那一縷縷不知來自何處的生機，艱難地維持著身體的運轉。

    “同生蠱。”

    李子夜解釋道，“巫族中的一種奇蠱，可借他人生機，為自己續命，多虧巫後相助，不然，我連這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

    “巫後？你是說卯離？”

    秦婀娜目光微凝，問道，“巫族確實很多奇異的手段，對了，你來這邊，是為了找昆山嗎，如何，找到線索了嗎？”

    “找到了。”

    李子夜點頭道，“就在赤地，我和天女此行，就是為了前往赤地尋找昆山。”